“降头?”
“嗯,她为了减肥,请虫师给自己下降,短短半个月瘦了二十斤,但没想到最后减肥把自个儿减死了。后来听小尹讲,那人是上了虫师的当,对方给她下的降头里做了手脚,成心要她的命呢。”
听到这里,我后背悄然冒起一阵冷汗,想起自己竟跟死人睡同一张床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能不能退房?”
“不能。”房东很干脆地甩出两个字。
......
又到了晚上。
我把屋子里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床上的被套什么的全部换成新的,天知道那女人死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蛊虫,如果虫子趁我睡着之后钻进我的身体里就完蛋了,一切小心为上。
直到确定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干干净净,我才放下心来,但又开始担心起女人的鬼魂,她会不会还留在这个房间里?
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害怕,甚至睡着之后还做梦梦见女人回来找替身,把我先"煎"后杀。我在梦里哭的稀里哗啦,因为女人的脸长得像黄秋生一样磕碜。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再次被歌声惊醒,唱得贼难听,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在哭,反应过来后才发觉声音就是从房间里发出来的,充满了怨气。
我在心中默念了几十遍“毛主.席保佑”,可能因为在外国,毛主.席在这儿不好使,歌声不但没消失反而变得凄厉起来。情急之下,我打开门撒丫子跑了出去,作死地敲隔壁的房门。
“干什么?”四眼仔一脸努容。
“哥们,我屋里真闹鬼了,能不能让我来你这里将就一宿?”
“砰。”房门马上关闭。
艹,这家伙真不是东西。
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四眼仔递给我一个用红绳拴着的红布包,“我今天在广安寺求了两道平安符,就知道你会用得上,这个送你了,你回去吧。”
“这玩意儿有用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红布包着的平安符,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嘛,也许北韩这边的平安符就长这样,你凑合着用。对了,大师说红布包一定不能拆开,否则就不管用了。”四眼仔说完后迅速关了门。
尽管四眼仔没有让我进屋,但我还是对他心存感激的,人家还不忘给我求一道平安符,好人呐。
我把平安符挂着脖子上,忐忑不安地回了房。
说来神奇,歌声消失了。
难道平安符真的管用?
我心下欣喜,为了保险起见,把房间和厕所里的灯都打开才敢睡觉。这一夜,平安无事。
次日起床,床沿处多了几只死去的虫子尸体,一吹就化成了灰。四眼仔说那是女鬼身上的蛊虫,北韩有很多虫师拿人来炼虫,女人生前就是被蛊虫害死的,如果没有平安符保佑的话,你昨晚肯定被蛊虫吃掉脑子了。
我对四眼仔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这时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杨阳。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不必客气。”杨阳大气地一挥手。
中午的时候,我等来了好消息,华医会终于派人来接我了,是个比我还年轻的帅哥,身高面白,有点吴彦祖的神韵,奇怪的是怀里抱着一盆花,更奇怪的是这花的叶子是白色,而花瓣却是绿色的;他说这盆花有名字,叫‘‘小花’’,小花是他的老婆。
可惜了,人虽然长得帅,脑子却有点问题。
华医会在二里外的一间废弃海鲜加工厂里,海鲜厂的老板回国了,把工厂转给了华医会,前不久才搬迁过来,人事很是混乱,地上散放着各式医疗用品。
唐晶晶,这是“吴彦祖”的大名,他再三嘱咐我永远不要直呼他的姓名,可以叫老唐或者晶哥。
老唐领着我在办公楼里不听穿梭,最后来到最偏僻的一处办公室,墙上钉着“防治害虫处”的牌子。
“这是咱们新成立的部门,你以后就是防害处的副处长。”
我勒个去,一来就给这么大顶乌纱帽,走上仕途的节奏啊。只是有个问题让人很不解,华医会的工作难道还包括农业吗?我学过医,但没学过杀虫啊。
“处长是谁?”
“我。”
“咱们部门有多少人?”
“四个,包括你和我。”
我吃了一惊,敢情这部门一共就四个人,坑爹啊,不过还好有两个下属。我心里稍稍有点安慰。
“另外两个员工呢?”
“小花是一个。”老唐晃了晃手里的花,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鸡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