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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中午,方刚才醒来,宿醉让他有点晕头转向,张开眼睛前的一瞬间,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转头看到枕边的女人,才知道不是在自己的床上。
他有点后悔。
昨晚喝得太多了,到了珠海,兜了几圈,才在靠海的情人路上,找到了这家酒店。
两人开了豪华套房,真的跑到露台上,喝光了迷你冰柜里的所有带酒精的饮品,包括各式小酒板和两瓶黑啤,两瓶原装的荷兰喜力。之后两人跑到带水按摩和音乐的淋浴室洗了个鸳鸯浴,颠龙倒凤了一番,最后困得不知谁压住了谁,就这样沉沉睡去。
本来说好今天中午去叠石吃海鲜,晚上到五月花吃东南亚菜,然后到海边吃螺丝喝啤酒,再狂欢一晚才回海城,但清醒后的方原,觉得浑身酸痛,极度疲累,只想喝杯浓茶,洗去身上的残醉,包括昨天的所有记忆。
施米路被他用力刷牙的声音吵醒了,她习惯了这种生活,起来只知道饿,只知道抓起床头的电话叫送餐部。似乎她对人家的餐牌也很熟,方原在洗手间里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两杯咖啡,两份三文治,一份萄国鸡饭还有水果沙拉,香蕉为主……”
她可真能吃呀,方原心想,是不是每次带男人到这儿来,第二天早上都叫这些?
可是她的身材保持得非常好,依然很有弹性,富含水分,精力更是旺盛得惊人。应该说,她是很多男人心目中最为理想的“床友”。
午餐刚送到,方原就接到王靓的电话,她说奶奶生病,今天要赶回老家。“娃娃也去,奶奶病得不轻,要见她,你能陪她去吗?”
她说话总是一点不含糊,问他能否陪娃娃去,而不是陪“我们”去。这是他合约里的工作范畴,他没理由不去的。尤其是娃娃这孩子。他不假思索地说:
“我陪客户来了珠海,现在赶回来,大约要两个小时……”
听到王靓在那边叹了一口气。她说:“奶奶一百多岁,老得认不出人了,我们要一起去的话,她就没半点遗憾了,那我还是等你吧。”
他还没收线,施米露就大叫起来:“不是说好明天才走的吗?你既然说陪客户来,就要听我的安排,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为什么不问一下我?”
方原看她气得脸都青了,马上解释说:“孩子的曾奶奶病重,需要见到孩子和我……”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人家真正老公,只是个假爸爸而已,难道别人不知道?还是你也要扮人家老公啊?”
见她如此刁蛮,方原不耐烦地说:“需要时客串一下也无妨。”
“不会都假戏真做吧?”施米路酸酸地。
方原怔了一下,低声说:“昨天我喝多了,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施米路一听,从床上跳起,从背后搂住他说,以后也要,现在就要。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说:“现在我没有醉。”
她生气了,坚决不放他。“难道你醉了才会跟我吗?”
“我不想破坏大家的关系,我说过不会同客户有两性关系的。”
“但现在已经破坏了,你以为喝醉了就可以抹掉吗?你的东西还在我身体里!”
方刚扯开话题:“你不是饿了吗,快吃东西吧,放着冷了。”
“我现在饿的是你……”
她厚颜无耻,方原不再吱声。
一次也是罪,二次也是罪。最后,他心情复杂,满怀绅士风度地满足了她。
昨晚是他对不起她,现在是她要的,欠她的,也就还了。
施米路这才平复下来,她去了一下洗手间,拿浴巾抹胸一系,盘起腿对着送餐大吃大喝起来。
她各方面的胃口都不错。
方原像被人掏空了似的,他埋头吃三文治,不说话。
吃完后,施米路抹抹嘴巴,神采奕奕地说:“我先不回去了,你把我送到拱北,我去澳门赌一赌,看看运气,输了就是情场得意,赢了就回来分哈……我晚上会从那儿坐船过香港,从那儿回家。”
方原说:“你会赢的。”
她拿手戳他额头。
“如果能赢得你的心,我宁愿输。”
把施米路送到拱北关口,方原看了一下手表,急忙调头,找回沿海的情人路,向高速高路驶去。
阳光耀眼,投到海面上。一路窗外波光粼粼,远处有渔船的剪影,但方原只是瞥了一眼。他只觉浑身酸痛,不再浪漫,昨天和今天,只能把它看作一场激烈的球赛。
宿醉和放纵带来的后遗症是头疼腰痛,令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宁静的海边小城,尽快忘记昨夜和今天发生的细碎片断。这是一段插曲,他发誓。不能让这些音符混乱的小插曲打乱自己的生活主旋。否则以后他会看不起自己。
到海城已是傍晚时分。
回家换好衣服,收拾了简单行李,焦急万分的王靓已开车到了楼下。
娃娃就从后座窗口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