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岩要上班,老爸要接壮壮,医院里只有我妈陪着我。趁着她去楼下弄饭菜的时候,我拿手机拔打了李晓婷打电话,告诉我撞车受伤的事。李晓婷在电话中大吃一惊,焦急地说,撞得重不,现在怎么样了?我说能怎么样,还能给你打电话,没缺胳膊没缺腿,反正死不了。这一听,她便在电话中笑了,说那还好,还好嘛,正是一件好事呢,趁着这住院几天,你可以安心地好好休息一下。
我说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咱出车祸了,你相反还挺高兴的,还能说出趁此休息的话?李晓婷说,本来就是这样吗?要不是出了车祸,公司会让你安安生生地休息三天?想都别想吧。听她这样说,想想也觉得很对,真就那么回事——在深圳这座城市,节奏那么快,生活压力也大,不是遇上这样的特殊情况,哪有时间休息?而且是连休几天?
与李晓婷拉拉杂杂地在电话中聊了半个小时,我妈就颤颤微微地提着饭盒,提着汤,上来了。我一见,忙着要去接她,便跟李晓婷挂电话。
李晓婷后来给我发短信息说,要不,咱们qq上聊吧,反正我在老家,也挺无聊的。
那天,李晓婷开始是在qq上对我说了一些她这段时间在家乡的感受,无非还是些家乡的人际关系变得复杂人们的感情生疏生分了之类,说现在的人们好势利哟,以前她从深圳回家的时候,给七大姑八大姨买这买那,大家亲亲热热的,这次,她手头没钱,回家什么都没有买,这些亲戚们的脸色,可不好了,唉,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在qq上说着,有些落寞忧伤的神情。我安慰她,说时代如此,现在哪个人不急攻近利,不以追逐物质财富为目地呢?咱们都生活其中,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富二代,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来逆天改命,有什么能力来改变眼前不想看到的一切?与其这样抗争和感叹,不如逐波随流,免得自寻烦恼——任他们怎么看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还是你!
消息发过去后,李晓婷给我发来一个v威的表情,我知道,她从心底赞同我,欣赏我的观点,心里却很无语,很无奈,她无法面对这个社会带给人们人性深处急功近利的改变。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很多仰望着深圳不见星星的夜空时,我就想,要是不长大,该有多好,就算穷点,苦一点,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伙伴们能聚在一起,邻居亲友们能聚在一起,大家同样的穷苦,同样的困难,却有着同样的开心。不像现在这样,大家见了面,比车子,比房子,比年薪,比衣服鞋帽比宠物的昂贵,男的一起还比比除老婆之外的女人有多漂亮;女的比脸蛋比胸.脯比私.处是否紧凑?借用英国文豪狄更斯在《双城记》这部小说来评判,那么就是: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时代!
但我不能将自己的愤慨这样对李晓婷说。我觉得,在李晓婷的面前,有时候我就像一个丝毫没有防备心的孩子,什么事什么话,都敢说,敢做,她就是一位能带给自己温暖与感动的朋友,一个足以让自已完全放松的红颜女性;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是个大哥哥,时常带着她这个娇柔的妹妹,顽皮而又骄傲地爬坎上坎,爬上山顶去傲视一切世事坎坷,就像小时候穿梭过茂密的树林和爬上高高的山坡一样。而此时,自已正带着她爬一处山坡。
住院第二天的时候,我让我妈回家去了,萧梦岩说下班后来医院,我说也不用了,我能走能动,能吃能喝,就头上缝了几针,屁事都没有。到了傍晚的时候,连我都想打包回家去,但管房的护士不让,那娇小的河源妹纸,瘦瘦的,胸前平平坦坦,看起来却蛮清秀的,不笑的时候,像静立在风中的柳条儿,木木的,一笑,更像风中的柳条儿,婀娜多姿,风情无限。开始,她黑着脸,说话带着“威胁”的劲,她说蒋先生,你要出院也可以,但你得先写个保证书,你得让医生签字,让你的亲属签字,我才放你。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小妹呀,你怎么就这么工作负责呢?你就不知道疏忽一下,让我偷偷溜走吗?要不,咱们一起溜出去,喝个咖啡,怎么样……那妹纸见我这么说得这么有趣,那黑在脸上的乌云,瞬间就跑开了,她咯咯咯咯笑着,说,蒋先生,我能疏忽吗,我疏忽了,饭碗就保不住了。我豪情万丈地说,你大不了不干了,跟我走!我这话一说,就有些暧昧的成分。河源妹妹深情地白了我一眼,娇嗔道,我跟你走,你养我啊?我点点头,说,养你,可以啊,男人养媳妇,天经地义的事啊?!这妹妹被我一哄,开心了,她给我倒开水,陪我聊天,但就是坚守一条,不让我混出医院回家。
没办法,我只得将双腿往病床.上一架,然后又玩手机,跟李晓婷聊天。我跟李晓婷说起刚才在病房里和护士妹妹搭得火热的情形,说她被自已迷得给我倒开水之类,李晓婷发过来几个“捶打”的表情,说,望哥你背着我泡妞是吧?我呵呵地笑,说,这也叫泡吗?我还没开始泡,人家就已经在钩上了。李晓婷在那边迟疑了一下,发来一串搞笑的表情。或许是想到我这么久出差在外这么久,回到深圳的第一天,就给遇上车祸,她发来一个搞怪的表情,然后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