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很有意思,它能记住比你记住的更多的东西。有些东西你以为你没有见过,有些事情你以为你没有经历,只是大脑表层记忆没有他们的痕迹而已,这些事被埋藏在大脑意识的深层,着哪一天某个神经元碰撞出火花,将他照亮在你面前。
当那些深藏的记忆被挖掘出来,纪易安便会觉醒。
这是莫月白脑中推想的,唯一能解释如何将邵栗变成纪易安的方法。
邵栗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出生在新时代,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如此,她是如何拥有纪易安的记忆的呢?
笔尖在桌上一下下轻轻敲打,莫月白脑中闪过一个词,一个他曾当作玩笑,却差点惹哭了邵栗的词——恐惧症理论。
脑中一旦形成某个观点,便很难改变。他打开电脑,翻墙打开了协会的图书馆系统,寻找与恐惧症理论有关的词条。
眼中一条条滑动的,都是与恐惧症治疗相关的实验和案例,唯一一条有用信息来自精神病与精神分裂的案例。
记载的是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事例。
他点开那串字母,显示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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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直至上了车,楚羽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坐在车里想了很久,确认自己是因为纪闲云不打招呼玩消失感到生气,踩下油门往研究院方向去。
他一直住在研究院,二楼一直为他留着。
廖建航暗示过他几次,楚少雄希望他搬回家,楚羽只当耳旁风,从未放在心上。
他不想一个人回家,若是莫月白与他一起回去,还值得考虑考虑,只有他和楚院长,气氛冰冷又尴尬。
车辆在绕城高速疾驰,很快到了研究院,关上车门,他接到了莫月白的电话。
莫月白的声音依旧清冷,玩笑说得也不像玩笑话,他问:“还生气呢?”
楚羽一顿,方才发觉自己真在生气,现下有些理亏。他嘟囔着:“生什么气......”
“以前常常被纪闲云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现在不过只是换了个人,再说......他现在才算正常男人的表现吧?”莫月白的意思很清楚,有兄弟时主兄弟,有媳妇时当时主媳妇,任谁看来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楚羽也明了,可是......难道是他不正常?
想到此,楚羽心里忽然有些发毛,忙转开话题,“你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
“不是,帮我查查恐惧症理论,从根源到病例,拷贝一份给我。”
“恐惧症?这个说法可没有什么准确的科学依据,说是假论也不为过,你确定找这个?”楚羽颇感惊讶,这个理论至多只是精神病研究中的一个辅助罢了。
“是,物协这方面的资料太少,得拜托你了。”
“那好,我去学校图书馆查一查。”
挂掉电话,楚羽上楼,打开电脑。
支撑这样一个假论的资料并不多,他将整个精神病症及恐惧症病症相关资料一一排查,也只发现了恐惧症理论在实际案例中的运用。
光标在那串英文字符间跳动,他一行行仔细读着,忽然发现了莫月白查阅恐惧症的意图。
莫月白白天刚问了他有没有将一个人变作另一个人的办法,现在让他来查恐惧症......他此刻才发现,莫月白要查的,其实是邵栗。
邵栗和纪易安,究竟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两人长得如此相像?
想起温泉里的那个女怪物,他浑身一寒,慌忙把资料打包,发到莫月白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楚羽疲惫的望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从中午开始查资料,居然弄到现在才结束。
正准备起身洗漱,房门却先响了起来。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谁都有可能来找他。楚羽没有多想,径直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的,是两眼通红,一脸疲态的纪闲云。
“纪闲云?”楚羽颇感惊讶,“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纪闲云一下倒靠在楚羽肩头,浑身酒气。额头抵着楚羽的肩,他喃喃道:“我受不了了,拜托......让我躲一躲。”
突然的动作将楚羽唬得一愣,一把将他拉进屋,“砰”一声关上房门。
他将纪闲云丢在沙发上,眉头皱到了一起。
“你又喝酒?”明明酒量没那么好,却总是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没喝......“
醉成这样了还没喝?
”多少......“
“......“
“等着。”楚羽正欲去冲点蜂蜜水,刚抬脚,手却被人拽住。
纪闲云迷迷糊糊的拉着他的手,人醉了,力气却大得吓人。
“别走,别过去那边......”
楚羽被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