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清风雅韵包间,云湖连连赞叹。原来这屋中又有一个台子,四周垂着用片片银叶子做成的银链,仿似珠帘一般。台上一位美人端坐着弹筝。琴声悠扬婉转。
除了寻常吃饭的桌椅,又见一张金丝楠罗汉床靠墙放着,后面墙上浓黑重彩的荷花,却不是画在纸上,而是凸出墙面。妙的是罗汉床上的垫子也是鱼戏莲叶,与墙上那荷花相映,恍然间只觉得水声潺潺,两腋生风。
云湖见了,不由地往那罗汉床上斜斜一躺,一脸惬意的听那美女弹琴。
那书生笑道:“菜品已齐,请上座。”
桌上,赫然有一盘凉拌猪肝。每人面前,又见一盅猪肚包鸡。再看其它菜品,果然也不是云中酒楼所长。云老爷舀了一勺子汤,细一品道:“果然不错,哎呀呀!了不得!真是毫无一丝杂味。”
再夹一筷子猪肝,云老爷更是啧啧称奇。只觉那猪肝软嫩鲜美,酸甜可口中又带一丝微辣,更兼薄荷清新可口,确是一道好菜。他急忙把罗汉床上的云湖唤过来:“儿子儿子,这菜不错,快来尝个新鲜!”
那书生也笑道:“如何?老伯应该尝得出来,做法是一样的。”
“的确!奇怪奇怪!”
炎冷月也是边吃边赞,那书生听了,露出一丝笑意道:“老伯,楚天可留得住你这样的食客?”
“不错不错,以后果然要多来。”云老爷满面笑容,吱溜咂了口酒,一脸的幸福。
“留不住我。”那边云湖尝了一口却啪地搁下了筷子,吐出嘴里的猪肝,一脸的委屈。
“咦?”举座一时大奇。
那书生脸色微微一沉,转念却又微笑道:“这菜如此美味,为何却留不住你?”
“它确实是少了异味,可它也少了本味。嚼烂鼻涕似的,全靠吃调料,还不如拌薄荷吃,把猪肝扔了。”
“哟!儿子!这可真是我嫡嫡亲的亲儿子!”云老爷张口结舌,暗自在心中惊叹。只是砸场子砸到这个份上,哪家店老板听也不起杀心?况且这两家酒楼又是血仇!
然而,云湖这难伺候的舌头,却让他一时间说不出的自豪。也就只有他,能培养出这一根绝世挑剔的好舌头!
书生正尴尬间,突然听得隔壁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又听得刀剑砍劈,人声呵斥,不由丢了杯子循声望去。
原来那院中有人斗作一团,倾刻间地上已伏尸两具,一名黄衣人身受重伤,倚墙而立。另一人身着黑衣,面色冷峻,手中一柄长剑高举,冷冷道:“说出请柬下落,我便饶你一命!”
黄衣人虽然伤重,为人却是十分硬气。捂着伤处含笑道:“我好容易护小主人抢到一张请柬,岂能轻易让你得知下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饭之恩,当以命相报。何况区区一条贱命!想要请柬万万不能!”
“死到临头还有这些废话!你的命我要来何用,我只要你生不如死。”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白烟,正正中在黄衣人面上。只见他惨呼一声,双手捂脸,在地上呼号着打起滚来。身子死命蜷曲,犹如一只白灼虾。
“说不说?”黑衣人上前一步,冷冷逼问。那黄衣人却紧咬牙关,抵死不说,只在地上团团打滚呼号。
书生纵身一跃,落到院中。一言不发,霎时间一剑便结果了那黄衣人的性命。转身面向黑衣人,冷冷道:“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可争?坏了本公子吃饭的心情。”
黑衣人顿时惊怒莫名,只见长剑寒光一闪,迅如雷电。云湖等人暗叫不好,正待上前相助,却见那书生轻轻避过,掸一下衣衫,神情傲岸地道:“与本公子比武,你还早了二十年。”
言毕,书生左手一抬,似乎以一物相示。此时他背对云湖等三人,倒是看不到掌中之物。但那黑衣人却大吃一惊,倒退了一步道:“原来如此!在下得罪了!”
“院中打斗,未免影响店家的生意。我看这门窗似乎也破损不少,院内花木,血迹弄脏地地面,这些你自当赔给店家。”书生淡淡的道。
“是!应该应该!”黑衣人一脸惶恐。
“死人不吉,你也要找先生把法事办了。”
“这个自然!”
“你自去与店家交涉,本公子还有朋友要陪。”
言毕,只见那书生轻轻一跃,回到房内关了窗。含笑道:“老伯,这位姑娘和小哥,请顿便饭却遇到这种争顿饭吃的无聊争斗,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坐请坐!”
“公子好身手!却不知是何门何派?”云老爷问道。
“无门无派,不值一提。一时义愤,不忍心看那人活受折磨而已。”书生淡淡地道。炎冷月不由得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这时云湖却来了精神,大感兴趣的问:“是什么饭争成这样?爹,我也要吃!”
“呸!小兔崽子!那么多人为吃顿饭丢命,是什么吉利的好饭?”
“可是爹,那肯定好吃啊!”云湖馋涏欲滴。
云老爷一拍掌拍过去:“吃个屁,就知道吃!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