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丁香这烤鸡一吃便吃上了瘾,隔三岔五便找禹定天支使云湖替她烤一只。
坐在园中,就着好酒,闻着花香,好不逍遥。
这日在园里吃得正香,却听得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顿得笑得开了花。
“哥哥!你回来了!”
原来顾白蔻终于回到了原固,好些日子不见,只见顾白蔻瘦了一圈。
“哥,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顾丁香诧异道。
一样的是出去了一趟,云湖炎冷月精神百倍,手下同去的伙计也胖了一圈。
轮到顾白蔻,怎么不见长胖反倒形容消瘦?
再看顾白蔻神色,虽然有久别重逢之喜,眉宇间却是一股抑郁愁闷挥之不去。
顾丁香怔了怔,便撕了块鸡胸喂过去,笑道:“吃点东西补一补。”
顾白蔻一嚼之下,顿时呆了,连忙朝牛皮纸上的烤鸡望过去。
“这东西,哪来的?”
“云湖做的。”
顾丁香话音方落,顾白蔻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烤鸡做出这口感,这小子,又长本事了?”
顾丁香看得顿时后悔起来,本来她想让顾白蔻高兴高兴,哪知好心却又办了坏事。
看顾白蔻的神情,分明又添了烦恼。
“好啦,你自己慢慢吃,我去书房里歇会儿。”
顾白蔻一时间心情不快,推故便回了自己屋里。
顾丁香一时不解,便令人唤了焚琴来,只待问他顾白蔻何故不开心。
焚琴隔了帘子垂手立着,随她怎么问,只是面色尴尬,却不肯开口。
再问,便捡了不要紧的事情随便说说。
顾丁香问了半日不得要领,只得令他退下,焚琴方倒着身子退了出去。
煮鹤这次不曾同去,也是候在外头,见了焚琴忙将他一扯。
“这次怎么回事,我看公子回来老大的不高兴。”
“高兴得起来才怪!”焚琴连忙悄悄的附耳说道。
“走,我悄悄的告诉你,别让你不小心去触了霉头。”
焚琴拉着煮鹤,悄悄的回屋摒退了左右。
“怎么着?”煮鹤忙问。
“快别提!咱那外地客商表姑爷,本来是干啥的?”
“跑堂的啊!”
“我就说你再猜不着,是水贼!还是朝庭缉拿未遂的水贼头儿!”
焚琴一句话,吓得煮鹤魂都飞了一半。
“这可不得了!这要是让朝庭知道,咱顾府岂不是……”
“可不是嘛!公子就是怕走露风声,随去的人除了我被带回来,其余全给了银子打发了。”
“怪不得呢,我看你也是瘦了一圈。”煮鹤忙同情地说。
“就是,累得我!”焚琴长叹一口气。
喝了一口茶润嗓子,焚琴方才把前因后果细细的给煮鹤讲了一遍。
原来顾白蔻船帮子上的字被改,一行人竟全然不曾发觉。
行到水寨近旁,半夜里舱内咕嘟嘟进水,转眼便淹了一船。
顾白蔻不识水性,自然是被泡了个七晕八素,船内值钱东西也是被遗失殆尽。
幸而有焚琴拼了性命将顾白蔻救出来,主仆二人身无分文,又都着了凉。
坐在岸上,正满腹牺惶,却见一堆人寻过来。
顾白蔻不知这些人来路,顿时十分戒备地将焚琴护到身后。
哪知打头的却行了个礼,上来便问是不是楚天食府顾公子,顾白蔻见这荒郊野岭中有人打听他,却是十分诧异。
再看他身形步法分明不是自己对手,也就坦承了身份。
来人三言两语问明白,便将二人请到了连云水寨,只说自己哥哥有请。
到得寨前,顾白蔻远远看见是匪窝的模样,已是手按长剑。
却见寨内迎出两个人来,定睛一看,分明是水虎鱼和玉烟!
顾白蔻这时惊怒交加,顿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水贼群龙无首,加上留在寨里的人手不多,久不作案。
这回水虎鱼带了玉烟回来,因玉烟好奇他从前的生涯,特地要干一票大的显摆。
却不知这一回大水淹了龙王庙!
半夜里把顾白蔻的船搞得漏了水,将劫到的财物拿回去表功,玉烟一看却是十分眼熟。
细一看分明是顾白蔻的东西,这一惊非同小可,立逼着水虎鱼派人搜救。
水虎鱼哪里敢怠慢,连忙派了人出去四处寻找,又在寨中命人杀鸡杀鸭,置办酒席陪罪。
因此两口儿见了顾白蔻分外亲热,玉烟自幼和他一同长大,本来情同亲兄妹一般。
这时久不相见,越发觉得亲切。
顾白蔻这时虽然又惊又怒,然而人在矮檐下,也只得低了头。
又有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