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山虽高,这盘山而上的路却很平坦,张元奇走得飞快,看来对这条路很熟悉,横天雪小心翼翼地跟着,感觉有些吃力。接近山顶时,突然传来一阵阵女人凄厉的叫声,这叫声惊得树林里的飞鸟扑愣愣乱撞,也让横天雪心里越来越慌。
听了这声音,张元奇反而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到了山顶。山顶上有座道观,横天雪远远看见张元奇进了这道观的门,她在暗处待了片刻,发现除了那叫声外,四周并无其他动静,便又爬上墙边一棵松树,观察了一番,确定院内无人后,才从树上跃入道观。
正对大门有二十几级台阶,上了台阶可见一大殿,殿旁有一拱形小门。横天雪躲在门侧朝里望,发现里面又是一个院子,院子不大,尽头是个二层小楼,那叫声正是从楼上传来。挨着小楼另有几间厢房,此时厢房内亮起了灯,陆续有些道士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其中竟还有俩个中年女道士。
一名年轻的道士正边穿外衣边开楼下的铁门,张元奇有些着急的催促着。门开了,一行人打着灯笼急匆匆上了二楼,然后又是一阵开门声,过了一会,那女人凄厉的叫声停住了,却又传来男人低低的哭泣声。
过了许久,哭泣声终于停止,众人簇拥着一个女人下了楼,待他们到了院子里,横天雪才借着月色看清,这女子五十多岁,脸色惨白,走路蹒跚,需两人扶着,但从相貌看却并非汉人。
横天雪在边关大漠长大,见过许多的外族人,所以她敢断定,这女子是瓦剌或是鞑靼。其实瓦剌和鞑靼人都是蒙古人,自元顺帝被逐出大都后,蒙古人便退回漠北,以后逐渐分作几个部落,瓦剌和鞑靼部落是比较强大的两支,经常和汉人作战的也是这两个部落,而以实力来论,瓦剌现在要比鞑靼厉害了许多。
道士从屋中取来椅子和桌子,张元奇把那女子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一碟碟精美的点心放在桌子上,又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女子口中,嘴里说道:“娘,这是你最爱吃的西施糕,来,吃一块。”
那女人咬了一口,边吃边盯着张元奇笑,眼光再没有看过别处。旁边两个女道士说:“还是儿子亲啊,即使照顾得再好,师娘也很少正眼看我们一回。”
张元奇向周围的道士鞠了个躬,道:“感谢诸位师兄弟和师姐多年来对我母亲的照料,今天是她老人家的寿辰,父亲正好外出,我偷偷上山给老人家祝个寿,还请诸位如往年一样,帮忙隐瞒,别让我父亲知道了。”几个道士叹息了一番,答应下来。
横天雪看着张元奇和母亲共享天伦之乐,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养母,想着养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好,她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正这时,大殿处有人大喝一声:“谁在门那厢鬼鬼祟祟的。”横天雪扭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夜宿在大殿的道士出来时,发现了自己。
横天雪想跑,却已来不及,这两名道士身形一晃,便到了横天雪身侧,闪电般伸出手来抓横天雪,横天雪低头往旁一纵,堪堪躲开。两道士“咦”了一声,似乎对横天雪能闪开有点意外。
俩道士随即左右一分,挡住了横天雪去往大门的路。横天雪见状轻轻一点地,跃上了小院落的墙头,不待横天雪站稳,两道士齐齐挥出一掌,横天雪轻功练得不错,但内力尚欠火候,见背后来的掌风雄厚,并带有轰轰之音,不敢硬接,只有跳下,落在院子里。此时,张元奇和道士们也跑了过来,把横天雪围住。
张元奇向两道人施了一礼,道:“今儿我来给母亲祝寿,动静太大,惊醒了二位师兄,实在抱歉。不过,二位师兄刚才那一记‘风雷掌’真是霸气十足啊。”
两位道士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说道:“班门弄斧罢了,见笑。今日是师娘的寿辰,我俩只顾练功,竟然忘了,师弟莫怪。”
张元奇转过身看着横天雪,惊讶道:“你不是在盐井帮厨的小白脸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横天雪冷笑道:“你这人,孝倒是孝,可是,骗人、下毒、杀人灭口这些肮脏的勾当,没有你干不出来的,偏偏还披着道家的衣冠,真是让人恶心。”
张元奇被骂得脸通红,偏又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之下,一招“大风起兮”直奔横天雪的面门。
“风雷掌”是第一代天师张道陵所创,共七十八式,初入门者学三十六式“风式”,学成后掌风刚猛无比,一丈之内皆可伤人,有那资质高的,勤奋肯练的,精通“风式”后方能学习三十六式“风雷式”,“风雷式”学成后威力更是惊人,使将出来,三丈以内飞沙走石,声震四方,而那“雷式”虽只有六招,却只能由历代天师继承,江湖上少有人见过,据说其不像“风式”和“风雷式”那般惊心动魄,使出时不见什么掌风,只能听见隐隐的闷雷之音,却可在五丈之内,伤人于无形,凡中招者筋骨寸断。
张元奇固然很生气,但他并不知道横天雪的来路,所以心存顾忌,只敢使出五分力,饶是这样,威力已是惊人,四周的道士纷纷远离二人,生怕伤到自已。
横天雪长于武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