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里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但还是看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但有一个略微模糊的轮廓提醒着我：我被机枪瞄准了。

“你把上衣脱掉。”

这一次不是齐眉的声音，而是鱼贩子的声音。听见这个近乎荒谬的要求，我又怔住了。

脱掉上衣？

什么意思？

这两个形影不离的重刑犯是隐藏多年的老玻璃？

地洞里昏暗潮湿的环境，阴森恐怖的气氛，能够助长他们的兴趣？

“快点！再不脱我就开枪了！”

这次是齐眉的声音，有别于鱼贩子的是，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就好像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人在恐慌的情况，是很容易走极端的。我也没有那份要用自身生命去考验对方耐性的倔强。

抬手，弯腰，扯掉囚服，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做出容易产生误会的小动作。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还是在我脱下上衣的一瞬间发生了。

那只具有省电、耐用、亮度强等优点的军用手电筒，竟然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黑暗，再一次如同冰冷的海水，将我团团围住。而我的神经也在那一刻变得出奇的敏锐，似乎能听到穿过岩石缝隙的风声，地上昆虫进食的咀嚼声，以及，扳机扣动时的咔哒声……

齐眉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终于忍不住开枪了。

也不知是他枪法太差，还是环境太过昏暗不便于瞄准，抑或是我听到扳机扣动的声音时提前做出了闪避的动作，总之，枪声在空旷的地下洞穴里连续震响了十几次，我都没有受伤。

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有发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呼啸着穿过我的发梢，在我脸颊上留下一点点发烫的感觉。

我胆颤心惊地在上面抹了一把，发现没有血，才渐渐平复心情，控制呼吸的节奏，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向红衣女子出现过的地方移动。

即便她确实因“相由心生”而出现，我也要心存侥幸地爬过去，如果她藏身的地方有出口，岂不是可以帮助我与那两个重刑犯划清界限了吗？

跟在他们身边，我早晚会出事。

要么被他们打死，要么被其他士兵打死。

就在我像蠕动的虫子般在松软的地面上磨蹭时，身后响起一声大吼：“你背上趴着东西，所以我才让你脱衣服！”

我背上有东西？我怎么感觉不到？

呵。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想用这种方式把我的位置骗出来，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似乎要与我存心作对般，我想着背上不可能有东西，结果脊梁骨处却好像有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利用腹下的肌肉收缩，在我身上做着类似蛇爬行时的履带式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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