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梁觉暮将九公主脸上那五道红痕看得明明白白,原本温润的眉宇陡然一冷,多了一抹说不出的阴戾。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萧柠函心中不由慌乱起来:“我……”
“我与九妹乃越国使节,辱我九妹就是辱我越国!”梁觉暮冷冷打断她的话,眸光陌生得吓人。
唐妙筠却始终面色不惊:“三皇子还是先将事情弄明白,再说这些义正言辞的大话也不迟。”
见她这般,萧柠函也定了定神。从前无论遇上什么难事,妙筠总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来,这一次,也定不会让她无端端被人冤枉了去……
九公主只恨梁觉暮这个三哥没发作得更厉害些,指着唐妙筠的鼻子发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替这女人推脱,分明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是吗?那你觉得,我要怎样才叫将你放在眼里?”唐妙筠眉梢微挑。
“让这人跪地向本公主讨饶。讨得好了,本公主或许会饶她一条贱命。”九公主指着萧柠函冷哼一声,那怨毒的口吻,险些令人忘了她只是个年仅及笄的孩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也不管你算不算使节,今日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柠函分毫。”唐妙筠一字一顿,眸光渐冷。
“漠王妃好大的口气!”梁觉暮闻言不由火冒三丈。
“我方才就已说过了,先将事情弄明白,再说这些义正言辞的大话也不迟。”唐妙筠看向九公主脸上那红白分明,仿佛是用朱砂描出的巴掌印,唇边噙了一丝嘲讽的笑,“柠函分明是左撇子,连学剑都是学的左手剑,若真动了手,打的又岂会是你这九妹的左颊?”
九公主闻言心头一紧,忙在梁觉暮的目光扫来之前捂住了滚烫的半边脸:“漠王妃,你还敢狡辩,别以为这是池国我就会怕了你!”
“我怎么觉得,你分明已经怕得出奇了?”唐妙筠眼底是一抹显而易见的玩味。
看着九公主闪烁不定的眸子,梁觉暮顿觉事情有些古怪:“这可不是儿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这九妹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想要栽赃于我,亏你还是三皇子,居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萧柠函怒道。
九公主见势不对,哼了一声:“就算她学的是左手剑又如何?有人双手都能舞剑,有人双手都能作画,平日里究竟会先出哪一只手,又有谁能说得准?”
梁觉暮思忖之际,正觉头疼,忽闻唐妙筠悠悠地开了口:“不如就这么算了。”
“什么?”
“什么!”
不仅九公主,就连萧柠函也有些瞠目结舌。
唐妙筠摸了摸鼻子,不急不缓继续说道:“九公主是越帝最为疼爱的女儿,在我池国受了这等委屈,越帝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断了两国邦交。如此一来,池国须得立刻归还连年购置粮草的银两,若今后遭遇饥荒,越国也不会再施以援手……”
“这是你们活该!”九公主趾高气扬打断她的话。
“是吗?”唐妙筠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你越国借粮借草,不就是指望我池国抵御匈奴?如今匈奴虽败,却只伤了皮肉而未动筋骨,一旦得知池越两国不再交好,大抵会再次攻打我池国边境,到时我国将士缺粮缺草,必定大败。而你越国一向富饶,兵马却不善战,唇亡齿寒,迟早也要被匈奴一举歼灭,这就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闻言,梁觉暮原本有些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
他还以为这漠王妃是要讲和,不料竟这般咄咄逼人,分明是在故意惹恼他!什么唇亡齿寒,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岂不是说,即便他的九妹真在池国受了委屈,也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不待他说话,九公主就愤然出了声:“别以为本公主不知你池国国库空虚,西北又遭干旱,只要抢在匈奴入侵之前把你池国攻下,又有何所惧?”
“你倒是很聪明……”唐妙筠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对她恼火的反应很是满意,“你一个小丫头都能想到,你父皇为何却想不到?”
要是越国真有那等兵力,池国恐怕早已不保,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非要她来点破不成?
“你……”九公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彩万分。
“下次再自扇耳光冤枉好人时,记得问清那人惯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免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唐妙筠淡淡提醒。
只是她的语气越平淡,九公主就越气的慌,此时只觉胸口一阵阵发闷,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指着萧柠函:“我才不管什么国之大事不国之大事,今日你要是不让这人磕头认罪,本公主回去之后定要将此事告诉父皇!”
“九妹,休得胡闹!”这次出声的,居然是梁觉暮。
九公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连话都忘了要说。同样诧异的还有萧柠函,两道目光一先一后聚在梁觉暮脸上,也不知是其中哪一道,令他的眸光无端端闪烁了一瞬。
一时间,他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