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欲言又止,荆洛有些着急,华福叹口气说道:“怕只怕时间一到,气脉突然封闭,那时候若是体内仍有内力游走,便会筋脉尽断,人也归西咯。”
荆洛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筋脉尽断的惨像他见的太多了,实在是说不出的恐怖。可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若是这世间够久,也就无所谓了。随即向华福问这日子的期限。
“我对我自己的药还是有信心的,不过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若是每月服用两颗我这药,能挺个五年吧。”
“五年?”荆洛摇摇头,五年太短了,这事自己做不了主,还是要和东大人商议之后再看木亭自己怎么想。
木亭脸色铁青,紧闭双眼沉沉睡去。被人抬进了房里床上,荆洛也无事,华福又想在木亭醒来的第一时间了解他的情况,两人便都在正厅内等着。一小丫鬟听华福之言,在房间里每隔半个时辰为木亭擦一次脸。两个时辰过去了,丫鬟在又一次帮木亭擦完脸后,突然惊讶的停住了手中的脸帕,半个时辰前还是青的吓人,这时已经红的吓人了。丫鬟怕出事,急忙出去喊了华福。
华福听闻得知有怪,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荆洛担心,也跟着进来。两人看到木亭的脸色,几乎同时吸了一口气,木亭那脸上已经不是一般的红了,这已经是在脸上抹满了口脂的模样。华福说道:“这不应该啊,他身上怎么会这么多内力。”
荆洛料知事情不好,也没听他说什么,忙喊道:“华太医,你先别管其他的了,他这有没有性命之忧,赶紧想法子救啊。”
华福对荆洛使了个手势他别说话,走过去搭脉。半晌,微微点头荆洛倒了一碗水,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散,混合其中,给木亭灌服了下去。吃下去不久,木亭脸上的红色已看得见的速度退了下去,不一会,就变为正常。华福看他没事,招呼荆洛一起去到屋外。在走廊上,华福大呼:“太神了。”一边又叹道:“可惜了。”荆洛见他一阵开心一阵失落,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之前服用那药真乃神药,可以将人身体里的内力完全沉睡过去,不仅别人不能察觉他体内的内力,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感觉不到,气脉完全都被封闭了起来,内力静卧在奇经八脉之中,这气脉封闭后虽不至死,却让他身体较常人虚弱太多,而我之前在他身上发现的灵关之暖,傍身之生气,居然就是这些内力的隐像,能做出此药之人实在是鬼医。”华福语气一转,“可惜啊,我不能完全知晓这药是如何做出来的,只能凭我这几十年的医经,猜出个两三成它的成分,至于其他配方以及熬药之法,完全不得其解。”
“您的意思是,他的体内原来就有一股内力,而且还不弱?”荆洛被华福这一堆话说的云里雾里。
“是这样的,所以目前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个。”
“华太医,您就别玩笑了。”
华福道:“时也命也,这或许算是天意,或许是他本身的一个劫数。他体内的内力原本沉睡,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我们治好他,用药打开了封闭的气脉,将他身体里的内力唤醒,这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目前没有办法使他的气脉永远打开,也没有办法使他体内的内力再次沉睡过去,那就如我之前所讲,五年之后,气脉封闭,内力乱涌,筋脉尽断。”
荆洛诧异的听他说完:“那么就是说,好消息是他如今可以习武,坏消息是恐怕他只能活五年了。”华福点了点,此时门后,木亭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两人说话时他已经醒来,在门后听到了他们所言,一时感觉脑子乱乱的,一下子理解不了那么多信息。摸着桌椅爬上了床去,躺着,闭上眼睛一通乱想。
我只能活五年了么?怎么可能,我才十九岁,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好吃的没有吃过,还没有尝遍世事冷暖,还没有看够尘烟花火,还没有实现做大侠的理想,小张兄说我前途无量,我却只有五年了,我还没摸过姑娘的手。
想着想着,用被子盖过头顶,缩在里面轻声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痛苦至极。
门外华福将一些药交予丫鬟,嘱咐她天亮熬制一些,便回去了,荆洛瞧着时辰还不算晚,匆匆离开梨花屋准备将此事告诉东几鱼。
驾马疾驱,不一会到了东几鱼住处,门卫见他到来速度放了行,荆洛三步并两步的走至门口轻声敲了敲,里面东几鱼的声音传来:“是荆洛吧,进来。”荆洛推门进去,东几鱼正坐在桌前写信,看到他进来,停下手中的笔,问道:“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荆洛行完了礼,抬头说道:“是,今日华太医研制好了药送去了梨花屋。”
“药给木亭吃了?效果怎么样。”东几鱼将笔放下,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眼神如往常一样平淡。
“这正是属下要向您报告的,华太医说,他体内原本就有一股很强的内力,只是一直被封闭沉睡在身体里。吃了药之后,倒是将木亭的气脉打了开来,内力也全部都释放出来,大人您之前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好苗子,这内力强大异常,若是日后习武,假以时日,定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