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刹柯尔正因此诧异着,一阵袭腹的剧痛突然令他突然捧腹跪倒在了地上,随着从他口中喷涌出的鲜血,他听见了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他开始有些顶不住了,然而那些金色的“浮游”伴随着在夜色中愈发刺耳的惨叫却还在不断地增加着,到底是为什么才导致了这一边倒的局面?到底为什么!?米刹柯尔强咬牙支撑着在心中一次次地问道。
就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端倪,随着自己倒地时身体位置的改变,那些灵络也改变了围聚而来的路程,那些灵力几乎是贴着地面划过来的,这时他在定睛细看,却发现那些不往他这边围聚过来的灵力,似乎渗入了地底!
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原来是藏在地底下了,米刹柯尔恍然大悟般地咬了咬嘴唇,啐了一口血,颤颤巍巍地伴随着刺骨的疼痛站了起来,跟随着那些渗入地底的灵子的走向,终于锁定了“风眼”的位置——如他看见灵子渗入地底时的猜测一样,果然是在白塔的下面。
白塔下面是整个王国的命脉,所以就算自己发现了也不会进行摧毁,况且到时候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只要说是子路一行人所作所为就能够完美地避开嫌疑,但米刹柯尔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何星稞不惜反噬自己也要与自己开战,难道他就那么自信,自己一定会先他一步变成山兽神吗?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的答案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米刹柯尔如此想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个转身化作了一团黑雾,冲向了白塔。但由于疼痛,航线似乎有所偏移,让他在剧痛之中,撞上了白塔之外的铁丝网,为了避免使用灵力时走漏的通路会加快反噬的速度,他只能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白塔逼近着。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尤斯突然一个激灵,抬起头向着溺尘问道。
溺尘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尤斯,又看了看早已累得虚脱倒在一边的老头,眼中多了一丝无奈,他摸了摸她的头开玩笑说道:“也许是有人回家了。”但他比谁都明白,白塔外面的最后壁障似乎终于坍塌了,这也意味着,这场大乱斗也已经接近顶峰了。
随着米刹柯尔靠近白塔的脚步,白塔外的漆黑也逐渐被金色的光芒照得耀眼起来,老头从兜里掏出了遥控器攥在手里,一脸疲惫地看着溺尘和尤斯,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人情味,但这一抹鲜有的光辉似乎很快又被执念给淹没了,溺尘开始觉得,老头兴许还是在骗他们,这根本不像是为了找长生不老药的冒险,反而更像是为了见到什么而不惜生命,这种令人心头一酸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男人,风尘仆仆的最后只是为了去见一个女人。
“你似乎变了。”一个沙哑,尖锐,熟悉,却又令人讨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米刹柯尔猛地回过头,随着他放大的瞳孔,只见突然出现的绷带人仍旧坐在椅子上,绿色的瞳孔就像是两颗璀璨的翡翠,目光空洞,阴森,仿佛要洞穿眼前的一切。
“你为什么!?”米刹柯尔愤怒无比地朝着对方喊出了这句话,话音刚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所迸发出的疑惑给瞬间埋没了,不过刹那之后,米刹柯尔像是明白到了什么一般,全身又开始愤怒地哆嗦起来。
绷带人身上没有丝毫的金色“蜉蝣”,也没有早已被金色吞没殆尽的米刹柯尔的狼狈不堪,他一如既往的镇定与冷漠,像是一尊为了惩罚世人而降生此世的邪神,他所到之处,风云变色,爱恨丛生,一切仿佛都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唯独除了怜悯。
“她在哪儿!?”米刹柯尔恶狠狠地逼问道。
“你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看见她了,”绷带人讥讽般的笑着说道:“然后你也不会再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