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得月楼内大家为新晋花魁狂欢庆贺的时候,距离弦月城40里外的化州荀槐县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此时的荀槐县城门紧闭,城内商铺和住家有些已经倒塌,街道上到处都是残垣断木,没有一个行人,显得萧条死寂。只是不时的有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举着火把走过,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城中唯一点着灯火的建筑便是靠近西边城门的县城府衙。
此刻的府衙内,肖庆正坐在大堂中,看着面前平铺着的化州地图,只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个个叉叉,肖庆揉着额头叹了口气,重重的拍了下桌角,唉声叹气的说道:“这该死的长平妖道,竟是如此难缠,已经5个月了,不仅没能平叛,反而连陷五座城池,如今这荀槐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丢了。”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脚步声,肖庆抬头看去,见来人是常青山,淡淡的问道:“城中百姓已经全部转移了吗?”
常青山抱拳行了个礼,说道:“禀将军,城中百姓已安全转移,只是…………”说着竟是欲言又止。
肖庆拧眉看着常青山,说:“只是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个话都说不全,你牙疼吗?”
常青山急忙说道:“只是城中储粮已经不多了,将士们现在一天只能吃到两顿饭,继续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只怕到时候不等义军攻来,就已经倒下大半了。”
“怎么会这样,前两日我不是让你去找那些乡绅提借粮的事情的吗?怎么?没借到?”肖庆皱眉问道。
常青山立刻义愤填膺的说道:“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一见形势不妙,哪里还敢将粮食借给我们。”
“我不是说了等战事平息会加倍还给他们吗?”
常青山回道:“如今义军几战连捷气势正如日中天,我们之前又连失五城,如此形势之下他们自然觉得将粮食借给我们以后收不回来。”
肖庆听了握紧双拳,冷冷的说道:“算了,这些人不用管了,如此国难当头之际,只想着个人利益得失,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辈。”
“将军说的是,只是如今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这粮草,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我们粮草不足,将士们吃不饱,士气很是低落,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兵变,那样的话就当真是不堪设想了。”常青山忧心的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一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肖庆,立马下跪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丁字营的士兵闹了起来,将军快去看看把。”
“什么?王副将呢?他在什么地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见他来报,他不是统管丁字营的吗?”肖庆怒道。
“这…………王副将他…………”士兵支支吾吾的,“这”了半天,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肖庆见士兵说话吞吞吐吐的,怒斥道:“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王怀到底人在何处?”
士兵连忙惶恐的说道:“属下真的不清楚,只知道王副将太阳下山后便不见了踪影。”
“什么?他不在军营?这个混账东西。”肖庆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只听“咔吱”一声,桌子便碎成了一堆木屑,四散纷飞。他重重的一甩衣袖,转身拿起椅子旁的佩剑,说道:“你们随我速去丁字营,先把兵士们安抚下来。”说完率先走出了大堂。
荀槐县郊外一处林间空地,一群士兵手执镔铁长剑分立两边,正在激烈的争吵着,此处正是丁字营的驻地。只见一边的一个士兵喝道:“我们来参军只不过为了个三餐温饱,如今别说三餐了,两餐都快供应不上了,难道最后要我们活活饿死在这里吗?”
另一边一个士兵跟着喊道:“肖将军待我们不薄,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将军的厚恩吗?”
“是啊,将军厚恩,他一日三餐吃得饱,留我们在这饿着肚子,我们倒不如加入义军去了,至少不用为吃饭犯愁。”又是一士兵说道。
“别跟他们废话了,我们杀出去,总比饿死在这里强。”
“呛”“呛”阻拦的士兵们闻言,纷纷拔出了长剑,剑锋前指,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这时,拦阻的士兵中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向前一步说道:“你们先冷静下来,我已经叫人去通知将军了,将军马上便会过来。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经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要逼我们刀剑相向。”此话一出,场中立时陷入了僵局。
“你们干什么?军营之中,自己人剑拔弩张,这是要造反吗?”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响彻全营,接着又传来一声马儿长嘶。只见肖庆骑着一匹枣红高头大马跃入营中,翻身一纵,跳下马背,怒视四周,气场十足。
两边士兵见是肖大将军到来,停止了喧哗。肖庆又开口说道:“目前大敌当前,义军集结数十万人即将攻打荀槐县,你们却在这窝里反,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当真不把军纪放在眼里了吗?”
“将军,不是我们不遵守军纪,只是我们跟着您征战这么多天,每日两顿馒头咸菜,吃都吃不饱,已经有好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