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要不自己就算不死,还不得被关到地老天荒?不成!不成!外面秦淮花街那么多小姐姐等着他,他怎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孤老一生?
忙敛下暴露心态的愕然之态,咳嗽一声,强自镇定地冲木莲扯出个大大的微笑,佯装无事道:“道长你说得是什么话?玉牌自是在我身上,你且把门打开,我出来就给你。”
木莲不语,只是淡淡瞟了眼司空摘星身上老旧的囚服。
司空摘星顺着他暗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件蓝灰粗布,胸口大大地写着一个“囚”字,内心拔凉拔凉,忍不住一脚踹向铁栏杆,跳脚骂道:“马的!你这牛鼻子怎么这么机智的啦?”
一时忘记了是栏杆是铁打的,可自己的脚是肉做的,栏杆不过略晃了晃,但脚传来一股疼痛,“嘶”地一声,捂住脚单脚跳起来,连连嚷道:“哎哟,疼!疼!疼!”
木莲斜了这贼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离去了……
待得司空摘星脚上疼痛稍减,一瘸一拐地走到栏杆边,不信邪地努力伸出脑袋朝外痴痴凝望,发现那道士果真走了,心中自是气闷不已!
正犹豫要不要干脆叫人来,把这道士也抓来陪自己做伴!却见得一群看守持刀走来,竟打开牢门,司空摘星一喜,忙蹦到门边,骗自己问:“我是不是冤枉的?可以走了吧?”
哪知人家压根不理会他,只绕到司空摘星的背上,推攘一把,喝道:“走!”
司空摘星立即,回头嚷道:“干什么呀你?走就走,推我作甚?犯人也是人!”
那看守斜了他一眼,再次推了他一把,喝一句:“闭嘴!让你走你就走!”
司空摘星不怠见几个看守均面目凶恶,虽然份外不怠,但也不敢多嘴,被他们一路如同赶牲口似得赶着,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终到一走廊尽头,见原有一扇黑沉沉的铁门。
司空摘星奇怪,不知这里是作甚的?左右一瞅,见门旁悬着一木牌,上面用血淋淋的颜色写了二字——刑房。
身子一抖,忙对几个看守讨好道:“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全招了吗?我不是都认罪了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我也是冤枉的啊!我只是参加盗王大赛,真不是诚心想去偷东西的!大哥!饶命哇!您问什么我答什么,绝不敢隐瞒半点啊!”
哪知这几个看守不过斜了他一眼,一人拉开门,司空摘星还未来得及看清屋内景象,一痛,竟被人一脚踹了进去,随身后铁门沉重地响声,司空摘星正趔趄间,忽膝凹处又被谁踢了一脚,力道极重,不免双腿打颤,一下跪倒在地,顿时心如沉石,呲牙咧嘴地嚷疼间,眼角上挑觑见墙上、地上悬挂、摆放各种各样地可怖刑具,满地皆是一团团赤黑污渍,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
司空摘星眼前一黑,只道:完了!我命休矣!
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人把他怎样,心下奇怪,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转动头颅环视一圈,才发现门口位置,一左一右各立着两个门神,身穿斗牛服,腰挎绣春刀,是之前不曾见过的面生锦衣卫,想一进门踢自己膝凹的应是两人中的一个无疑。
暗暗瞪了他们一眼,转过头不径眼前一亮,色心大起,心道:哟!好个美人儿!
正前方圈椅上坐着个穿一件大红蟒衣的少年人,五官清秀,面貌略显阴柔。
司空摘星见了他,不禁暗道:这少年若是去临安府的小倌馆,必定也是招牌之一。
只见这少年气定神闲地端着一白玉茶碗慢悠悠地品着,慵懒惬意,与这阴森可怖的刑房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因如此鲜明,才更显诡异。
倒叫司空摘星一时拿不定主意儿,闹不明白这少年是谁,怎会来此处?
不免好奇问:“你谁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门神中的一个出声喝斥道:“大胆毛贼!你怎么对厂公说话的?”
厂公?
司空摘星微愣,一时脑子短路,呼出口道:“你居然是个太监?”
待得回过神,满目尽皆惊愕,身子不由颤抖不已,偷偷觑见这少年,见他仍是在喝茶,松了口气,想亏得他不会读心术,明明长得挺漂亮的一个美人儿,怎么偏偏跑去做了个太监?
心下立刻后悔不迭,忆起江湖传闻上说东厂厂公似的确很年轻,叫什么来着?苏?苏晏是吧?反正自成立东厂几十年下来,东厂的名声早在世间恶名昭昭,听说里面多是群太监,且都是群变态的太监!没一个好的!听人说太监最讨厌别人骂他是太监,想这人被自己意外戳中死穴,天知道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先奸后杀?再把他的尸体切碎成一块一块,扔去喂野狗?
想及此,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