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奇怪的,是白玉仙太祖母与兄长——那位白民王朝的太祖皇帝——之间的不伦感情。
若说兄妹之间逾越了手足之情,生出男女之情的话,确实无法被世俗所轻易接纳。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地位又非同寻常,高高在上的,一旦东窗事发,被天下人耻笑不说,对于刚刚建立起的王朝,更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但我所奇怪的,并非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其后续。
我问白玉仙道:“你确定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千秋前辈吗?”
白玉仙没好气道:“废话,我的太祖母,我难道还不认识吗?!”
我摸了摸下巴,又问:“那么,千秋前辈以前同你讲过这件事没有?”
白玉仙更生气了,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这种事情本应息事宁人,即便是对家族至亲的晚辈,也同样难以言说。
但关键就在这。
虽然我道不出问题所在,却总觉得事有蹊跷。
扫了眼整间密室,我的目光忽地落在了香案之上,喃喃道:“那灵牌上的名讳,是太祖皇帝吗?”
“嗯。”
白玉仙同样看去,“我想应该是太祖奶奶供奉在这的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说道:“刚才我看那绢帛上的内容时,就一直在想个问题。我觉着吧,这地宫大火或许是一个幌子,是太祖皇帝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制造出一个自己已经陨落的假象,从而与心爱之人远走他乡,过真正自由自在的生活。”
稍顿,我看向白玉仙,继续道:“可问题是,既然如此的话,那千秋前辈又为何在这密室中设下灵堂祭拜呢?——还有,你先前说过,这地宫只有历代君王,以及千秋前辈二人可以进入。那么,就说明千秋前辈并没有离开云州,而时不时也会到地宫来看看。这难道不是件奇怪的事吗?”
白玉仙似乎也开始困惑,猜测道:“或许太祖奶奶她地位太高,若随随便便凭空消失,定会惹人猜疑。所以,她其实并没有离开云州,而是把太祖皇帝接到了一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至于这灵堂嘛……兴许正如你所说,只是个幌子而已,目的是让人觉得太祖皇帝真陨落了。”
我摆摆手,笑道:“原先太祖皇帝在明,千秋前辈在暗。如今倒转一下,千秋前辈在明,太祖皇帝在暗。这与窝在地宫私会,有毛个区别啊?!——何况,若这灵堂是掩人耳目的,为何牌位上会写‘先夫’二字。更夸张的是,千秋前辈居然还把自己的画像挂在这,岂不是明着告诉世人他俩那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白玉仙有点懵,而一懵,她就会显得很焦躁:“那……那或许是他们太爱彼此了,所以哪怕明知是假的灵堂,也不忍分离。”
“行,诚如你所言,他们被爱冲昏了头脑。可那枯井又作何解释呢?”我说道,“假设千秋前辈是地宫的女主人,那她怎会不知有这个秘密通道呢?既然决意要将秘密深埋地底,这枯井岂非是个祸患?”
舒了口气,我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千秋前辈顾念往日柔情蜜意,想重温旧梦,那如今千年已过,她大可堂而皇之的走正道进入地宫,何必留着这个鸡肋呢?”
白玉仙道:“或许是之后别人开辟出来的,太祖奶奶她并不知道?”
我断言道:“不可能!地宫惨遭大火荼毒,所有地方都毁于一旦,唯有我们来时的那一片宫苑被结界罩住。试想,若是后人所为,那片宫苑也应该化为废墟才是!”
白玉仙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女子画像,不解道:“可这明明就是我太祖奶奶呀!”
我想了想,说道:“我并不怀疑这一点。只是觉得千秋前辈与太祖皇帝之间是清白的,并没有做出违背伦理之事。——这么说吧,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就是千秋前辈的这幅画像,以及太祖皇帝的灵位,都是歹人故意设计的。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捏造出一个兄妹乱伦的假象,以此来抹黑皇室颜面。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样?”
言罢,我转向白玉仙,希望得到她的回应。但她并未理我,依旧呆然凝视着画像,但美眸中不知为何,却闪烁着困惑之色。
她忽然站了起来,伸手从墙上取下那副女子画像,继而将俏脸贴近画中人,仿佛恨不得埋进画里一样。
我不知她在做什么,但见其仔细认真的模样,也就没出言打扰。
片刻,白玉仙又坐回我身旁,一手托着那副画,一手点指画中女子左眼角处,问我道:“你觉得,这里是落上的一点脏污呢?还是画匠故意画上的一颗泪痣呢?”
我毫不犹豫道:“此画最少也有千年,若能被纤尘所染,早就泛黄发霉了。这摆明就是一颗痣嘛!不过……看上去非但不突兀,反而还挺漂亮的。看来你白家还真是世代出美人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色鬼就是色鬼!”
白玉仙斜睨我一眼,继而又蹙眉,不解道:“可我明明记得,太祖奶奶她没有这颗泪痣呀!难不成是画匠一时兴起,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