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白玉仙同样对我微微颔首,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继而,她将怀中画卷递了过来,说道:“我腿脚不便,麻烦道友帮我挂上吧。”
我依然没有言语,接过画卷后,便站起身,准备将画挂回原位。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原先挂画的石壁上,有一个棱锥形的小凹槽,不大也不深,刚好能放下一颗橄榄的样子。
这是——?
猛然间,我回忆起了当日在藏书阁中的情形,不由“咦”了一声。
白玉仙不知发生了什么,问我道:“道友,怎么了?”
我侧开一点身子,指着墙上的凹槽道:“这里似乎有个机关,兴许是打开某个传送法阵的。玉……咳,道友,你是否觉得应该查探一下?”
白玉仙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既然来了,那便随道友吧。”
“好,不知是否会有异常,还烦请道友戒备一下。”
我嘱咐了一句,随后也不迟疑,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枚灵晶石,嵌入凹槽之中。
遽然,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泛出了若有若无的乳白色光晕,且愈加明亮,最后光晕聚敛,印刻出了一个六芒星状的传送法阵。
白玉仙有些惊异,问我道:“你如何知晓那机关是开启传送法阵的?”
我不想多解释,随口道:“没什么,只是似曾相识罢了。”
她没深究,细细观察了传送法阵后,问道:“那你可知此法阵通向何处?”
“具体传到哪,我并不知道。”我摇摇头,“但估摸着应是离开地宫的吧。”
非但是离开地宫,我想,应该还是离开皇城的。
其实呢,如果没有这传送法阵,或许我还会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并不一定就是真相。但如今看来,似乎就是如此了。
说句题外话,白玉仙那位太祖母还真是厉害。你说她为了守住秘密,不顾手足之情也就罢了,事后居然还留着那秘密通道,妄图赶尽杀绝。
可她万没想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里居然会有一间密室,而且密室中还另有一个出入地宫的传送法阵。
这时,白玉仙强撑着站了起来,幽幽道:“既然这里也能出去,那便无需回庭院了。”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她便紧走几步,毫无顾忌地进入了传送法阵。
丫的,这不明摆着给我找麻烦吗!
我忙将手中的画像挂回墙上,匆匆就要随白玉仙而去。但就在刚要踏入传送法阵的当口,我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思绪媕娿,我最终还是一咬牙,绕开传送法阵,来到置物架前,取走了先前翻阅的那部玉简后,这才转回传送法阵,一步跨入其中。
此一遭真是头晕目眩,待神识恢复清醒后,便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萧索的旷野中。四周尽是黄土沙丘,完全找不着北。好在白玉仙在我身旁,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此时的她神情严峻,紧锁着眉头,似乎对这糟糕的情况也十分不满。
见我出现,她转向了我,冷冷道:“怎会如此,你不是说传送法阵是离开地宫的吗?”
“我只是说有可能,并非确定。”我耸耸肩,“再者,我似乎也没说错呀!”
白玉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我。
烈日当空,有些炎热。
我抬头看了看天,确认一下方向后,便祭出了九叶青竹。足尖轻点,一跃而上,我转头对白玉仙道:“道友,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
白玉仙冷言拒绝,继而翻转秀腕,幻化出一柄金灿灿的飞剑。
顿时,一股精纯的灵力弥漫而出,让我不禁暗暗赞叹,心道:
不愧是落月宗的小宫主,随随便便拿出件小玩意儿,都是一等一的宝贝。我想单从蕴含的灵力上看,她的这件飞行法器,要远高于我的九叶青竹的。
不过宝贝再好有什么用呢,若修士本身无力催动,那还不是件死物?
更何况,法器品阶越高,需要的法力往往也就越多。白玉仙先前与妖狼缠斗,早已油尽灯枯,加之又受了一击重创,伤了腿脚。如今几番尝试跃上飞剑,都趔趄着跌了下来,看得我是又好笑、又无奈,还有那么一点儿心疼。
轻叹一声,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柔声道:“白道友,与谁过不去,都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若你实在不想见到我,那就闭上眼睛,全当我是个想要帮助你的陌生路人,这样总行了吧。”
其实,白玉仙本是个很识大体的女子,只是近来不知为何,情绪波动有点大。
闻听此言,她终于放弃了徒劳无功的尝试,收了飞剑,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墨黑的兜帽斗篷。披在了身上。她将帽檐拉得很低,遮掩大半面容后,这才愤愤地跃上九叶青竹,伸出一根手指,很嫌弃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以此来稳定身形。
我稍稍放出神念。
果然,她的这件斗篷也含有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