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俊朗的脸庞毫无波澜,淡淡道:“今夜注定很漫长,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师妹这般心急,莫不会赶着与内兄洞房吗?”
“你,你!——”
玉烟又羞又气,愤怒地盯着应辰,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情况不对!
据我了解,应辰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即便是对我与千蒹的旧情怀恨在心,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此时百般用言语挑衅,恐怕另有目的。
那么——
我心中蓦然一凛,再也顾不得许多,催出心火剑,随即一下飞掠而起,扬剑便向应辰砍去。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出手,应辰竟毫不在意,唇边仍挂着冷冷浅笑。他不避不闪的就站在原地,手中也无任何想要招架,或是祭出法器的动作。
我此一击本就只想让他知难而退,若真起杀心的话,早就用九叶飞刃偷袭了。
可让我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炙热的炎风堪堪逼近他时,一声娇喝自我耳边传来:
“休伤我夫君!”
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猝然闪到了我的面前,与此同时,又凝结出一面水蓝色的光盾。
一面是赤炎的火,一面是冰寒的水。
我不知道“纹水盾”是否能承受住我“心火剑”的一击,但我不敢尝试,更不愿意那么做。
可此时身体已成急速下落之势,想要避开是绝不可能的了!
恍惚间,我只能挥去手中火焰,转而以掌代剑,重重地拍在纹水盾上。
在修为相同的情况下,以肉躯抗衡一件传承千年的法宝,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我整条右臂顿时传来一阵碎骨之痛,整个人也因巨力而倒飞了出去。
但我并未重重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玉烟的怀里。
“没事吧?!”玉烟焦急地查看起我的伤势。
“你的手臂……”
“没事,不过臂骨断了而已!”
我强忍剧痛站了起来,转而用左手催出心火剑,冷冷看着千蒹道:“应夫人,你今日也要挡我吗?!”
千蒹没有说话,纹水盾散发出的光芒将她的脸庞映得幽蓝而冰冷。
这时,就见应辰伸手拍了拍千蒹的秀肩,柔声道:“蒹儿,我们本不该与王兄为敌,但也尽了自己做弟子的本分,接下去的事情就由师叔他来处理吧。”
话音未落,一道青虹自高空急速掠下,悬停在了千蒹身旁,现出一鹤发老者,正是清虚真人。
清虚真人刚一现身,便哈哈大笑道:“老夫还以为纯阳之体有多了不起,没想到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言罢,他抬起干枯的手掌,疼爱地摸了摸千蒹的头颅道:“蒹儿,没想到老夫这几个徒弟中,竟是你最乖巧懂事。——很好,这里交给为师了,你与辰儿立刻赶去雪谷!记住,不要放过一个落月宗叛徒!”
千蒹依旧面无表情,收起纹水盾后,向清虚真人深施一礼,便与应辰一同离开了。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先前她用心心相印绳提醒我,若还存有那么一点情意的话。那么当她不顾一切挡在应辰身前时,所有的过往都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而打量着满身血污的清虚真人,淡淡道:“清虚师叔,您这招也是够妙的。既有理由不与同阶修士拼杀,又能抓住我来邀功,这一石二鸟之计,也亏您想得出!”
清虚冷笑道:“王二,你很聪明,若非与尊上对着干,老夫还真想收你为徒。但很可惜,再聪明的人都会犯错,而你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我不动声色,说道:“每个人都会犯错,你会,我会,甚至是白千秋都会。但就要看这个错值不值得犯。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是错的,因为只要待在落月宗,那我早晚都是死!不如搏一把,或许还能让自己活的久一点!”
清虚仿佛听到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不禁笑得须胡乱颤起来。
“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机缘。”他摇头道,“王二,落月宗坐拥修仙界最好的资源,你若是愿意娶白玉仙,还不是一步登天?!我想就算你想死,尊上也舍不得让你死吧!”
我点头道:“是,或许现在不会。可一旦我助白玉仙飞升后,白千秋必定不会让我久活人间。你可知是为何吗?”
“为何?”
清虚一对泛黄狡诈的眼睛里露出了困惑之色。
我道:“因为我知道一个关于她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她杀了任何人。”
“王二,你什么意思?”清虚似乎觉察到事情有变。
我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与您做个交易。”
“笑话!”
清虚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本与我谈条件!”
我不动声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