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凡在府上待了近有一个月，公子秒才回到府中。

一个月里，羽然夫人常常来找素凡喝茶，聊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前的差距感似乎被时间填平了不少，素凡有时候也会主动开口说几句话。对于华清短期内历史的了解，在这段时间内丰富不少。

殷刹那虽然这一个月没出过远门，但很少有时间来找素凡会晤。府上的人除了公子秒与夫人，应该就数殷刹那最大，上上下下都要照顾得当，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公子原倒是经常来玩，基本上就是淘了些有趣的东西送给三人，其中以送给羽然的最多。殷刹那时常会在私下里提醒公子原注意一下影响，毕竟羽然是自家殿下的正室。

不过这一切都会被公子原充耳不闻。

没人陪素凡解闷的时候，他便会去殷刹那的藏书阁。公子秒府上的藏书阁确实不小，足足有四层。虽然素凡在巫山的时候看过的书不少，但公子秒书阁主要还是以武功秘籍为主，这类书籍素凡以前从没接触过。其它类型的都是些在世罕见的藏书，其中其中还有几本素凡连名字都没听过，应该是公子秒所独有的孤本。

殷刹那让素凡去堆满武学秘籍的藏书阁，自然是还没放弃让素凡习武强身的念头。百无聊赖之际，素凡也会去看那些武学秘籍，许多在江湖人士视若瑰宝的东西，在素凡眼中却兴趣缺缺，最多只翻翻剑谱。

他当然只是随便翻翻，巫山的规矩让他从没想过去学。

这时已经是七月中旬，正是漫天流火的时候。素凡经常路过正门口的时候看到守门的老头把圆滚滚的生鸡蛋放在太阳地下暴晒，过一会儿再拿回来剥开，嫩嫩的蛋白在自然的温度下就已经凝固了，虽然还没熟透，也不影响老头和着酒解馋了。

殷刹那知道公子秒回府，第一时间就是来藏书阁找素凡。两人见到公子秒时，这位殿下还在偏厅静坐。他们来之前，偏厅中还有一人，是夫人羽然。

公子秒样貌俊朗，剑眉星目，一眼看去并没看出寻常王公贵族的傲气，仔细看来实又有三分凉薄之相。

殷刹那将素凡介绍之后，公子秒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别说吃惊，就连要稍微客套几句的意思都没有。

素凡虽然心中不喜，仔细想想却也能理解。他到公子秒府上这么久，还没听说过府上有半个幕僚式的人物，也就是说公子秒用人向来是重武轻文的。

也可以由此看出，公子秒此人极度自信，作出决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

两人坐在王妃的对面一边，过了片刻公子秒才淡淡说道：“李家与秋长道之间已经分出结果了。”

“这么快！”殷刹那一惊，李家和秋长道之间大动干戈是不假，但绝对没有一方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朝廷看笑话。如此一来，双方肯定会展开一场漫长拉锯战。

素凡却从这个“快”字中领悟出了新的含义，从殷刹那的语气来看，眉城这边应该还没有关于秋长道的半点消息的。也就是说公子秒赶回眉城的速度比消息传的还快！

究竟是这位阴沉的公子习惯于火急火燎的行事风格，还是有别的心急的理由？

素凡选择相信后者。

“李家认输了，以点玉山的归属作为条件，主动退出了秋长道。”公子秒看向羽然，毫不遮掩狭长眼眸中的阴鸷，“总的来说，李家得了点玉山，却失了面子。”

“这怎么可能？！”殷刹那惊呼，不只是他，估计全江湖中有九成的人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个结果。

李家的实力称是‘半个江湖’，这次出击体现出的召力也确实不愧对这个称，怎么会有这个结果？

“因为，秋长道出了一位深不可测的老、祖、宗、啊！”

“老祖宗？”殷刹那有些茫然的看着公子秒，而公子秒目不转睛的盯着羽然。

羽然依旧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坐姿，丝毫不看公子秒一眼。这么明显，殷刹那还看不来气氛有异，他也就算是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过了半晌，公子秒才说道：“那人虽然没蒙面，但很显然江湖中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存在，应该是戴了面具之类的。而且实力是深不可测，身体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气功，比起朱猪的‘不动如山’也不差分毫，能够完全无视李谢渡的飞针，用一口无名长剑对上秋水扇，一招让李谢渡连退三步。更可怕的是，整个秋长道在这个人的作用下，已经融为一体了。”

殷刹那目光一沉，秋长道内高手如云，不假；秋长道内各个势力一盘散沙，更是显而易见。当年昭稷王举兵进攻秋长道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势如破竹，便是这个原因。等秋长道中的各个势力暂时放下成见，团结对敌之后，景何的士兵就寸步难行了。如果当年秋长道的各个势力从开始就团结一致的话，景何的军队恐怕连荣源城的门都进不了。

而现在，他们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在一个神秘‘老祖宗’用不知名的手段下。

李家这次还真是炸出了一条不小的鱼啊！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守着门口的死士丁突然跑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