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艳一看干丽清真不想去上药,也不免强,就问我,“你们怎么走?”
我说,“我们要去看乌总,看他喂鱼。”
“看他喂鱼?”陈薇艳很是好奇,扭头看吴巧巧,让巧巧证实。
吴巧巧说,“是,乌总用牛腿、羊腿骨去喂食人鱼。”
陈薇艳“啊啊”着,她显然没见过那壮观的景色,便说,“那你们去吧,我和巧巧回宿舍。我都跑三圈儿了。”
三圈儿?!也就是沿着护园河跑三圈儿!看来陈薇艳保持体形,不仅仅是遗传和吃的少,她坚持锻炼,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我们就此分了手,她们往南跑了起来,我们的方向也是向南,但没跑,我相信一会儿就能看到乌总,因为在这里都能看到他住的一号岗,他一会儿就能从他的寝室里走出来。
干丽清手拐到自己身后,抚一下自己的背,又深呼吸了一下,“这里环境真好!这样,可以天天早上锻炼了。”
我一笑,“胖人没有几个能坚持锻炼的,坚持锻炼也就不胖了。胖人有四个字,‘汤、糖、躺、烫’。”
“怎么讲?”
我说,“‘汤’,不用说,胖人都愿意喝汤,汤里脂肪一般都多,还好吸收,爱喝汤,肯定胖。”
干丽清打了我一下,“干白你说得太对了!我最愿意喝汤了!尤其煮肉汤,那是贼啦啦地爱喝!过年吧,我家要杀猪,煮肉汤基本都让我和我妈喝了,我妈疼我,总是让我多喝。”
她的手不轻,打的这一下挺重。我继续说,“第二是糖。这谁都知道,吃糖就胖,糖转化成脂肪,储存起来。”
干丽清撇着嘴,点点头,“是,我真喜欢吃糖。这一桌子,没有个甜的菜,挂浆啊,蜜饯啊,我总觉得不完美。实在不行,起码有个糖拌柿子!我还最得意喝糖拌柿子浸出的那个汤。不管是在我家还是在外边,糖拌柿子里的汤,总是我一口掫!”
“接下去,就是‘躺’了。你去考察胖人最多的动作,是躺。撒尿的功夫,他(她)也能腰、背靠在马桶盖上歇一会儿。”说完这句话,我一闪身,脱离干丽清能攻击的范围,正如我所料,她咯咯地闭着眼睛笑着,向我打来,我早已躲开,她的手落了空。
她一惊,睁眼一看,见我躲闪的样子,一下子就蹲了下去,手捂肚子咯咯地大笑起来。突然,她哎哎两声,停止了笑,站起身子,手又向后背抚去。
——她是刚才笑的动作太大,又震到了后背的扎伤,引起了疼痛。她咝咝哈哈抽着气儿,再不问后边那个烫字了。
恰巧,这时看到乌总开着他的轮椅上了甬道,我向那边一指,“来了。”
我想我刚才和陈薇艳、吴巧巧她们说了我去找谁,看什么,干丽清应该懂了,可是,当她看一眼远处的乌总,“啊”地一声,惊恐万分的样子。
我心里话,我就是带你见乌总来了,这有什么惊惧的呢?!她快步迎上乌总,回头看我没跟上她,还一个劲儿地向我摆手,催我快些走。我心里讲话了,看到乌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显得你多么急促,不成熟!
但我还是加快了步伐,可是,走着走着,干丽清跑了起来。
——这,我可不能随你了,我和乌总之间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规范,这种规范要求我们温和相待,足矣,象干丽清这么热情,是不行的。
干丽清跑了两步,看我没跟上她,就回手紧着摆活,“干白,你倒快点儿呀!”
我用手背向乌总方向挑了挑,“你去你去。”
干丽清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向乌总跑了过去。她跑近了乌总,和乌总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我猜是槐树林遇到鬼的事。
等我走近了,乌总微笑地问我,“怎么,听说你斩杀了一条毛毛虫?”
我说,“不是,那个鬼让我逼急了,就躲进了那条毛毛虫的身体里,我就戳杀了它,当然鬼也没躲掉。”
“你能看到鬼呀?”干丽清吃惊地问。
我点头,“我当然可以看到鬼了,在黑暗里,我看得更清楚。”
“哎,乌总!”干丽清惊削削地表情,“乌总,干白和他妹儿的眼睛在黑暗里放绿光哟!”
乌总听着干丽清发嗲的声音,很开心的样子,随即转向我说,“原来说好的,昨天晚上准备去看你和你妹儿的‘狼眼’,没想法让缠巧巧的鬼给搅和忘了,听丽清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和你妹儿是狼眼啊。”
我向乌总一摆手,“那只是个比喻。眼睛在黑暗中放绿光,也不只有狼眼放绿光,你象猫啊,还有好多野生动物都是绿眼。有的阴魂也是绿眼,它们一般全身都是绿的。”
“你看到过?”干丽清凑近我,小心地问。
我觉得干丽清这时候是有点儿在扮嗲装嫩。便说,“自从我爸出事儿后,我就开始和鬼魅阴魂打交道了,也可能是总戴着我老奶给的那两件神物的关系,我的眼越来越能分妖辨鬼了,任何魑魅魍魉都逃不脱我的眼。”
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