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井桂华打电话,可是,她的电话号码在她的简历上,我身在外边,哪能看到她的电话号码?就对栾哥说,“算了,我得回去才能给她打。对不起,我献不了殷勤了。”
栾哥莫名其妙地脸色一潮,“谁管!”又马上从哪儿冒出傻气来,说,“我还真管到底了!”
说着,拿出手机,给他.妈的学生兰院长打电话,问井桂华的电话。我听他电话里的漏出的声是“我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吗?”
也不知世上的手机漏声更严重了,还是我耳朵专门能听电话漏声,栾哥此时应该把电话使劲往耳朵上扣,我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栾哥啊啊着,说着131511……啊啊,我知道了。
然后,就把手机关了。对我说了一个131的手机号码。我用手机记,在按拨打前,我问栾哥,“你确定?”
栾哥说,“我可不确定?人家兰院长刚告诉我的。”
我纳闷儿,我听着后几位数字,兰院长还没等说呢,栾哥就把电话关了,他怎么就那么确定?
我根据栾哥告诉我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真是井桂华细溜溜儿的声音接的,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谁谁。她问我通过了?我说你通过了。她又问我“我干什么?”
我一下子猛住了,“你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你来我们这儿应聘什么职位?”
她也猛住了似的,“啊啊”好几声,才说,“大堂副理啊?”
“你应聘的不就是大堂副理吗?你还应聘别的了?”
她又啊啊两声,然后说,“我什么时候上班?”
我说,“我在市里,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井桂华迟疑一下,说,“我现在在外边,我得回家取东西,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我应,关上电话。栾哥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紧跟着,接了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这个电话就是井桂华打给他的。自己心下又想,这是不可能的啊,井桂华对栾哥不认不识的,我怎么能想到她给他打电话呢?真荒唐!
栾哥接了半天电话,回到车上,对我说,“你嫂子……净些悄悄话。”他的意思是怕漏声了让我听见。
栾哥问我,你和那个姓井的咋约定的?我就告诉他了。栾哥说,那就等一会呗。接着他就讲,“你约了井桂华,她心里会感到很温暖,这对于稳定她工作情绪非常的有好处。”
其实,栾哥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懂。我来应聘不到一个月,我岂能不知那种心情?但是他愿意叨叨,就随他叨叨去,我只是没想到栾哥还有些婆婆妈妈的情结。
往下,就没啥话说的了,有点尴尬。但这时,我想到栾哥要派人到我们园子里卧底的事,就问他,“栾哥,卧底的事,咋没一点儿动静?啥时候去啊?”
栾哥现出左躲右闪的情绪来,最后说,“局里还没定下来……你还挺期待是咋地?”
我说,我一想到,象个地下党一样用暗号接头,我心里就兴奋不已。其实我最愿意看卧底片,蛮有意思啊,就在日本鬼子,国民党或者黑帮头目跟前,他们可就认不出,还向我地下工作者掏心交底的,说明敌人多么愚蠢!而被我们玩弄于掌股之间的快感,是无以伦比的,我岂能不盼望着?
栾哥问我,“联络暗号你还记得吗?”
我说我记得。栾哥让我复述一遍,我就复述一遍。栾哥夸我,“我小白记性真好!”
我美美地说,必须的!那不好还行?记马虎了,把反卧底的接纳进来,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那将给我党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们俩就嘻嘻哈哈地笑,一点儿没有卧底的气氛。这时,我倒想,栾哥说的那番卧底,打入我们园区内部的话,就是闹着玩儿的,逗我呢。
栾哥看出了我这个想法,板起脸来,郑重地对我说,“你们那里,尤其是医处馆,没问题则罢,有问题,就是大问题,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黑恶势力,你可不能小看了他们!”
他这么一说,把我吓住了,我问栾哥,“据你的分析,他们是哪个方面呢?”
栾哥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出的话咽下去了,最后他说,“不好妄自揣测,干我们这行的,首先要以事实为根据,不可以瞎猜。所以我不能瞎说,等我们侦察清楚以后,才能下结论。”
我问,“你说说方向。”
栾哥摇头。
我说你们连方向都没有?
栾哥说,“有,肯定是有,但我不能说,不能当你说。”
我想起一个电影里的一句话,“打死我也不说?!”
栾哥说,“对头,打死我也不说。”
我们就一笑而过,再不说这个话题了。又闲聊些别的。井桂华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在矿务局大门口等我,我应,就告别了栾哥,往矿务局那边开去。
矿务局在汽车站南边,它的门口就在路旁。我开到那里,还有不算近的距离,井桂华就向我招手,我心里惊讶,她眼睛那么好使,这么老远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