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元更等人把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田有金拖了出来,绑在树上。元更拿着一副铁刷子,在田有金的身上细细的刮着。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传的远。甚至岛东边的流放的犯人也赶了过来观看。第三天,田有金被剖心肝而死。
几日后,孙兴祖的货船都来到了流门岛。岛上开始伐木建房,好不热闹。又几天后,孙兴祖带着元更等一百来人出海做起了无本生意。
勃州,位于江左行省,靖州以南六百里,左临江左省城,是江左行省内面积最大的州,辖下七城二堡。
城内,指挥使府里的大堂上一片肃杀。大堂五十步外几个盔甲鲜明的卫兵神情紧张的守在院子四角,时不时的朝堂内张望着,就好像虽然都有大事发生一样。大堂门窗紧闭,外面根本看到堂内。
穆逢春同样神情庄重的看着手里一封信,俩边七八个满身甲胄的将官也是表情肃穆,一语不发。穆逢春冷哼一声,“狗娘养的!”
把手里的信纸递到烛台边,看着那封书信变化灰烬,穆逄春又走到大堂中央,又说道:“你们是我的下属将官,也是我的亲戚朋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可明白?”
七八个将官同时站起身来,纷纷表示自己与穆逢春同心。穆逢春安心了,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平缓。招手示意大伙座下,穆逢春又换上一脸的忧心,又开口说到:“现在的局势不用我说了,你们都知道。南方四省都在闹流贼,攻城略地,跟南方的官兵打的不可开交。而北方的各大员们也是蠢蠢欲动,看样子,是要变天喽。而今天早上,省城都指挥使来信了。说新京的那帮人要来动我们的地盘了,那群货色,祸害天下还不够,现在又想祸害咱们,真他娘的!而且已经发下公文,听说要来撤我们的职了,怎么办!”
穆七郎猛得站了起来,说道:“我们打了败仗才几天,新京怎么会知道?”众人听闻,纷纷称是。
又有一人站起来说道:“那都指挥使他老人家怎么说?”这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要先看领导的意件。
“表弟别急!我舅舅说,新京方面,不光想要我们这几个人,更惦记他手里的都指挥使的位子!他老人家说:十万铁甲!进则面南九五!穆逢春阴着脸说完这句话,盯着众人。
一干将官一听这话都是面如土色,刚才那穆逢春的表弟结结巴巴的说:“这是谋反呀!诛九族的大罪呀!”
穆逢春忽然变成笑脸,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说道:“不干,也是会死的!干了!我们都能王候将相,富贵一场呀,我的表弟!”
众人一听王候将相,又纷纷面露喜色,都来劝说穆逢春的表弟。表弟过了良久,小声说道:“我不想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呀,你们可要想好了。”
穆逢春拉起表弟的手,眼神之中尽是怜惜,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吧!你不愿意干,就算了!回去收拾收拾离开这吧!不要回来!”
表弟也不与众人告别,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大堂,穆逢春一剑刺进他的心窝。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又厉声喝道:“此人!不听本将令!现已诛杀!如再有类者!命当如此!”
见过狠人,没见过这么狠的,亲表兄弟,血亲呀!穆逢春眼睛都没眨,亲自下手。这手段!这心肠!又阴又狠!众将官立马跪倒高声道:“唯将军令下!”谁敢再说半个不字?没有人了,除非他也想死。
穆逢春平静一下口气说道:“你们回去后,以剿贼为理由,极力招兵。有多少招多少,能招多少就招多少,加紧训练!明天,我会给各营多派发二千盔甲兵器,下去吧!”
众将领命而去。盛世有钱,乱世有权。天下即将大乱,谁不想有权有势?入相,这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出将的机会却就在眼前,傻子才不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真龙十三年,十月二十一,丰城。
周大眼自九月初与穆逢春在小鳖山大战一场,自知实力不足,不敢轻易进攻勃州城。于是挥军攻下勃州下属的丰城。穆逢春心中底气也不足,同样不敢贸然进攻。
九月正是各地催交税粮的时候,往年都是各个乡镇的大户村民带队来城里交纳税粮。今年不同往昔,因为丰城的县吏主官都没了,都死在了周大眼的屠刀之下。而且百姓的税粮全部不用交了,周大眼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穷鬼,而是那些满仓满屯的地主大户。就算逼死几十家百姓得来的钱粮也没有一家地主家里的钱粮多,何苦呢?灭了地主,取了他的钱粮,分了他们的土地,好处太多了,周大眼就是这么干的。
周大眼把队伍分成三百人一队,全面抄没丰城境内二十余乡镇的地主大户,并焚烧所有土地楔约和各种借条收据,承认各家百姓百姓对土地所有权力,并且保证三年不收税。如此政策一出,一时之间,百姓大喜。
这两年,北部五省各有旱灾,庄稼收成锐减到平时的三成,各地百姓能够吃都难了,再也承担不起田租税赋。而周大眼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手,在老百姓心里的声望大增。
丰城内的周大眼很高兴,这半个月来各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