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没有人问我关于我与文朗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没人问起青衫紫衣是如何出现的,连得知环佩生还的消息之后无比雀跃的环铃都不曾开口,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惹得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却一句话都不敢问。
我终于摇摇头,笑着对环铃道:“你这样跟着我,又不说话,很有些环佩的风采。”
环铃笑嘻嘻的,怎么看都还带了紧张:“小姐是在夸我么?”
“真不是夸你,”我垮下脸苦笑,“行了,有什么好奇想问的,赶紧问,你家小姐我知无不言……”
“没有哇小姐——”环铃装模作样,随即又凑近,“真的可以问?”
我刚要伸手戳她的头,就见左大洪突然站在门外,冲着我一抱拳:“小姐。”
不再去逗环铃,我恢复淡然神色:“什么事?”
左大洪这才迈步进来:“刚接到冀中的信儿,环佩和小世子昨日已经启程进京,大约两日后可达。”
一边的环铃听了欢呼一声:“真的?太好了!”
我则皱了眉,问:“还有小世子?”
左大洪点头:“是。”
我追问:“为什么这么急?”
环铃瞪大了眼睛看我:“早些回来不好么?”
我当然希望环佩早些回来,但是明明之前的消息是她伤得很重,怎么才两日便启程了,而且正常五日的行程才计划了三日,竟然这么急。至于那孩子,既是活着,为何不送交朝廷,或是直接送进王府,送进京算什么。
环铃不明白,我也无暇与她解释,只是盯着左大洪要答案。
“说是环佩姑娘着急回京,”左大洪处事粗略,头脑倒还清醒,此时也现了疑虑,“属下再去详细打听一下。”
“可知是谁护送?”
“是甲坛主,并几位总堂弟子。”
“算了,”听到如此阵势,又有甲子御亲自出马,想来出不了什么问题,我摆摆手,“左右再有两天就能知道,别劳烦了。”.
环佩他们到得比预计还要早,两日后的凌晨时分,我得了消息,匆匆穿衣出来的时候,两辆马车已停在门口,我心里忽生了急切,几步跑过去,却被一幕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子。
环佩是被甲子御抱下车的,那么虚弱的窝在甲子御怀里,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伤得那么重,见了我,只睁了睁眼,话都说不出一句。
我惊呆了,当即对着甲子御叫喊:“疯了么!都这样了,怎么还彻夜赶路!”
甲子御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怀里抱着的环佩,都没有看到我冲过来,听到声音才一抬头,双眼都是红的,声音有些哑:“便是发觉不好,才连夜不停,急赶进京,路上医药不周,怕耽误了。”
我想到甲子御是毒王甲宣膝下,甲宣与聂禾同门,比名医不差,自是信他的判断。顾不上多问,忙张罗着把人送进屋里安顿,连后头下车的小世子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
环佩迷迷糊糊,人既不清醒又不安稳,我也不敢叫她,看着环铃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守在一边,我把甲子御从屋里拉出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甲子御这才顾得上喊我一句,眼睛看看屋里,压低了声音,“你先别着急,轻微的内伤并不要紧,主要是外伤,碍不着性命,本应静养些日子再动身,不想她稍清醒些,就喊着要回京,谁说都不依,加上那边也是剑拔弩张的不安宁,堂主便吩咐叫我送回来,路上几日颠簸,伤势有些反复,发了烧,成了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环佩这样胡闹,我是又急又气,“要赶紧请大夫呀!”
“嗯,”甲子御点头,此时的他倒是比以往沉稳,“京城有相熟的名医,人和医术都是信得过的,名贵药材也齐全,我现在就去。”
我自是称好:“快去快去!”
甲子御刚要离开,忽然又转回头:“小姐,还有件事,小世子的生还,可能朝廷还不知道,堂主说先把人送回来,叫小姐拿主意。”
对于小世子的事,我是有着很多疑问,听甲子御这么一说不禁更加迷惑,不过此时我满脑子都是环佩,只是随意的点了头。
如甲子御所说,大夫的确是不错的,到天亮时,环佩的高烧已明显见了消退,人也安静的睡下了。
尽管大夫开了药,直说不碍,我却不放心,问了一遍又一遍,那大夫见多了这些,很耐心的告诉我不必担心,说伤后救得及时,外伤处置得又极好,不过是身子虚弱,撑不住长途跋涉造成的高热昏迷,只要温度退下来,后面只需要静养,多休息少移动,个把月便能恢复。
心稍稍安定了些,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大夫,我坐在环佩床边发呆,环铃忙了大半夜,此时才想起来劝我去歇着:“小姐,去睡一下吧,大夫说她至少要中午才能醒。”
的确是有些累,揉揉额头,知道自己不比两个丫头,熬不得夜,也就点头站起身,环铃陪我出来,一眼看见甲子御守在门口,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