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焰已燃尽了。
倒映在瞳孔中的,似乎也只有舞台上的些许苍白的身影。
咔滋
咔滋
用力嚼零食的声音令人痛苦。
“……”
但萨尔玛依旧静静地坐在这儿。
既不慌,
也不恼。
……因为索索就坐在身边。
尽管相比起喜剧,剧院里的人们更惊叹的似乎是自己的美貌——而相比起美貌,他们更惊叹的或许是自己黄金城三席的身份——但是,至少对此刻的萨尔玛来说。相比起人们的钦佩与羡慕,她更喜欢的,反而是索索那紧盯着舞台上身姿时的…那份专注。
……
……这样也挺好的。
尽管西玛依旧在一旁边嚼零食边对演员们的水平大放厥词;但至少,萨尔玛非常喜欢如今的这种感觉。
渐渐地……
心中的火焰越烧越弱。
一抹清晰的火光,当在暗夜中跃动数匝后……便渐变得,愈发黯淡了。
……
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燃尽后的暖意。
渐渐地,她甚至忘记了假装看戏,而将全部的时间投注在了索索的脸蛋与气质上。
她喜欢看他那精致迷人的脸庞。
也喜欢看他那忧郁软弱的气质。
舞台上的人们,依旧做着夸张的手势与动作——他们和她们的涂满粉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一副历经粉饰后的妆容。相比起他们……
“……”
萨尔玛微微张嘴。
她的手也微微抬起。
……诚然,她的手并不好看。
尽管这张脸令人自豪,但萨尔玛的手,尽管很白,却在掌中密布着两层根本除不掉的厚厚的老茧。
她的手是握兵器的手。
很不公平吧?都当过佣兵,最后落得这样一双手的,却只有自己。
“……”
她曾看过姐姐的小手。
那上面没有岁月的痕迹,也不存在伤疤或厚茧。姐姐的手就像她的脸蛋儿和身体一般,被永远停留在了女人最美好的年岁——留在了那个,尚未长大、也不算太小的……恰到好处的年岁;就像现在的西玛。
(……)
不公平。
不公平啊……
曾经,萨尔玛曾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
·她明明那么努力。
·她明明那么上进。
·她明明已经做到了最好。
萨尔玛为她打抱不平。那时,她觉得,上天将一切给了自己,却从未给过姐姐真正的幸福…这太不公、太离谱,直到…………
直到何时?
现在?
几天前?
亦或是她与索索相恋的瞬间?
……她不敢确定。
唯一知道的只有:相比起从前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萨尔玛敢断言,如今的姐姐,一定远比那个自欺欺人的自己要来的更加幸福。
“……”
而倘若……
(……)
倘若,她知道数十年的孤寂换来的,会是这样的一位不敢捧在手里、只敢放在心上的尤物……
或许……
(……)
渐渐地,萨尔玛再度感受到了失落。
她知道这是神明给予辛劳辛苦多年的姐姐的奖赏。
可是……
可是,眼瞧着这宛若神迹的存在存在于眼前,且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中…她就总好像、总好像觉得自己只要再加把劲儿、就能……
微微地,
她轻探出手去。
白皙而瘦长的手指,就这样慢慢地、缓缓地……!
她突然缩回了手臂。
没有谁在看她。
然而,这种仿佛被姐姐窥视的感觉,却好似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周遭。
在这片黑暗中……
在这片阴暗、微冷、干燥、又遍布着欢声笑语与西玛的嚼零食声音的环境中
她
她…
她!
……她将,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再度用力按回到了心田。
然后,
她眨眨眼睛。
在这片凄凉的黑暗中,她好似沉浸在梦中,又恍若被残酷的现实拖拽回了现实。
……
……
嗒
终于,她放松了全身。
她任由自己的身体瘫软在软椅上,又任由疲惫的灵魂游荡在心中、哭寂在心中。
“……”
她只敢在近处看着索索。
久违的少女的矜持,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可是,这当真是属于纯真灵魂的那份矜持吗?
当真是吗?
难道,这不是害怕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