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说爱,可他们都明白彼此的重要。
现在的他不再怀疑了,他无比确定,他们相爱着。
魏弋动作很轻地调整着怀中青年的睡姿,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他的发顶,前所未有的虔诚地祈求上天。
如果真的有诸神,请把这个人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们是彼此间的囚笼。
……
或许是酒精的影响,魏弋睡得很沉。
第二日醒来时,窗帘已经拉开了,天光照得他微微眯眼,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触到一片冰凉的床铺,他意识稍微清醒了点。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魏弋找去了浴室,见到里面没人又下了楼,一楼同样没有戚容的身影,他这才想起来去找手机查看时间。
已经是上午10点,今天周日,他猜测戚容去了公司加班,于是给联系了无数次的秘书处打去了电话。
可得到的却是戚容没有去上班的消息。
挂了电话,魏弋终于在这时觉察出一点异样。
在原地站了几秒,他再次给戚家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秦叔。
“少爷在今早离开了,他没有向我交代去处,只不过有一句话要我转达……”
温和的苍老嗓音顿了顿,似是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少爷留给您的最后一个谜底是找到他,这是最后一次,他给您离开的机会。”
“因为他无法释怀您的不告而别,这是他最后的报复。”
魏弋站在阳光明媚的客厅,却连呼吸都凝滞了,好半天他才后知后觉的垂下了握着手机的手。
秦叔的声音还在继续,可他却听不见了。
戚容……离开了?
第125章
戚容离开后,戚氏集团依旧正常运转,只是代理董事长换了个人,变成了戚家的正统少爷戚越。
交接手续和工作事宜都是暗中进行的,并没有惊动公司高层,机票是戚容亲自订的,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程,也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在他走前的两天,和戚越见了一面。
薛济等在外面,他并不清楚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只是透过戚越离开时大步流星地姿态推测,大概又是不欢而散。
两人的矛盾由来已久,这在公司并不是个秘密。
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真正知情,所有的针锋相对不过是产生于得不到的矛盾中,最终演变为了吸引注意的把戏。
薛济见到过几次,阳光灿烂的少爷从自己兄长的办公室出来,脸上挂着的强颜欢笑在门闭合的那一瞬消失殆尽。
戚容的心很宽,装得下所有他不在意的诸事,他的心也同样很窄,容不下被裹挟在世俗枷锁中的隐晦爱意。
爱上那样的人很轻易,可要得到他,却很难很难。
薛济并未得以见证自己的老板获得幸福,老板便走了。
或许他已经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无休无止的战争,单纯地想要去走一走,看看世界吹吹风,活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也或许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静地过完一生。
薛济想,自己或许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有人大概会执着地寻找。
在失去戚容的全部消息后,魏弋的状态便一直处于浑噩与清醒的边界,他将自己关在戚容的那栋别墅里,一关就是几天。
他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把自己封在那个还留有戚容气味的世界里反复回忆。
他强迫在最后一晚两人说话的每句话,看过的每一道风景,试图理解戚容突然抽身离开的举动,可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魏弋想起自己在那晚本该送出去的礼物,一条白铅矿打造的水晶脚链。
在拍卖会看到那颗在灯光下璀璨的火彩钻石,他便想,这样漂亮的东西很适合戚容。
于是最后,他以一个超出本身价值五倍不止的价格拍下了这块独一无二的白铅矿钻石,起初他并没有想好要以什么形式送出这份礼物,他和戚容相识不过数年,可中间的时光却像一辈子那样长久地横亘在心里,好似什么物质层面的礼物都不足以涵盖他完整的爱意。
他想给的太多,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在某些方面,富人和穷人毫无分别,他们站在同一个起点,无可奈何却又痛苦万分地经历爱恨与生死。
幸福在他将要触手可及之时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魏弋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落深渊。
戚容说这是对他的报复,那么他成功了。
因为思绪繁杂,魏弋渐渐开始做梦,梦里的青年依旧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有毒香气,而他也义无反顾地跟随着他,被他麻痹心神,也将他拥入怀中。
醒来时,他往往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长久的封闭让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