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过&刘据:!!!
二人俱是震惊。若当初被选中的是王婉仪,入宫的为何会是王夫人,再看王婉仪脸上的伤疤,心中都已明了,此间之事绝不简单。
“民妇当时不过十四,尚且天真,没什么主见,对入宫虽不热衷,但也不抵触。原想着既家中父母做了主,民妇遵从父母之命便是。
“后来得知姐姐也去,又想若能与姐姐一起中选,在宫中可以姐妹做伴,互相照应,也算不错。
“然而姐姐与我不同,自从遴选的消息传来,她便日夜盼着能成为家人子,去奔一个前程。
“结果出来后,她闷闷不乐,心情不好。这是她所求,于我却可有可无。因而我便想着,不如我不去,让她去,也算成全了她。
“她听后很高兴,拉着我去同父亲与伯父禀明,请两位长辈从中周旋。伯父虽然意动,却只是摇头。
“父亲则狠狠训了我们一顿,说名额已定,朝廷遴选之事,怎是我们说更换便能更换。
“事不可为,我只能宽慰她。她将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不出来。几日后,终于露面见我,私下询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把机会让给她,由她入宫。我说是。她就说她有办法。”
办法……
说到此,王婉仪深吸口气,双手收紧。那时她绝没有想到对方所说的方法竟然是害她!
“姐姐同我说,让我收拾些东西出去躲几天,官府已经定下家人子启程上京的日期。我在此时不见人影,家中必定担心交不出人而获罪,自然就会想办法同遴选官说情,让她顶上去。
“我们王家在当地不算贵族豪门,但也稍稍有些家底与人脉。此事未必不能成,但我仍旧不安,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只是问她,若是没办好,家中当真获罪怎么办?我不能因此害了父母,害了大家。
“她便说不是让我远行,她找的地方在城郊附近。若不成功,我外出之事家中不会伸张,我只需能在最后关头赶回去,一切都来得及。我听了这话,觉得有理。想着最多回头被长辈再训一顿,便答应了。
“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些衣物细软,上了出城的马车。可我怎么也没料到……”
王婉仪心尖颤动,牙关紧咬:“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出城就遇上山匪,直接被山匪掳了去。
“我打不过山匪,恐他们欺辱我,只能拿自己的身份虚张声势,说我是官府选定的家人子,他们若敢把我怎么样,官府不会放过他们。
“那山匪头领听了这话愣在当场,脸色铁青,质问身边人,消息为何有误。我从他们话语中得知,他们躲藏山中,流动作案,但并非鲁莽无脑。
“他们一直只对付外地客商,选哪种家中势力不强,尤其在本地没有人脉关系的。劫掠完就走,只求钱财,不害人命。
“这类案子,苦主无权无势无人脉,就算状告,当地官府见事情闹得不大,诸多顾忌,一般不会花太大力气来剿匪。寻常搜捕,他们有经验,自然能应对。
“这回他们接到消息,听闻有益州客商路过,就想同以往一样干上一票。哪知马车内没有太多货物财物,只有我这么个小女娘并一些细软。
“他们当时就有些奇怪,但没有深想,也来不及深想。他们听到远处传来动静,明显有他人正朝这边过来。他们恐涉及人员太多,撞上本地豪强,只能先将我掳回山寨再议。
“我将身份暴出,他们疑窦渐生。我趁机询问他们消息从何而来。那头领说,是接到一封信。我看过那封信,信上字迹像是故意写得歪歪扭扭,不可辨认。但我认得上面的墨迹。”
王婉仪双目赤红:“我与王夫人平日无事会做些小玩意,香囊香包或是砚台墨条。那墨是我们亲手做的,与别家不同,除寻常墨香外,还会有股淡淡的花香,磨墨书写,能留存三日。
“而且未免家中发现,我出城之事只有我与王夫人二人得知。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几乎不言而喻,唯有……唯有……”
王婉仪闭上眼,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睁开:“我与山匪首领同时猜到这是一个局,但两人还没来得及互通消息,商量出个对策,外面就传,官兵杀上来了。
“山匪首领再顾不得我,只能将我先捆起来出去应战。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混乱的厮杀喊叫之声,然后起火了。
“我用脚够到旁边的瓦罐将之打破,用碎瓦片不断地去磨手上的绳索,等我磨断脱去桎梏,火势已经越来越大。
“我忍着痛在火海里找到一条出路,却在冲出山寨时因为慌张滚落山坡,掉进河流,被水势冲到下游案上,然后……”
赵过了然:“然后遇到了我?”
王婉仪点头。
赵过偏身抱住她,越发心疼,难以想象她当日所面临的是何等情景。
王婉仪感受到他的关切,心中一暖,胸腔里那股愤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