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原来她的一生?中,有脱离情蛊完全?自由自在的时光,曾酣畅淋漓地高歌纵马。
王姮姬想?哭,却绝不能哭,绝对不能败给?懦弱,败给?绝境……哪怕是再次被?喂了情蛊的绝境。
总会有解法。
总会有解法的。
一切,都总会变好的。
王姮姬继续在小王宅住了十几?日,期间郎灵寂未曾来过。
那人似乎对她的身子并不感兴趣,和前世同样冷漠,那夜只是一个威慑。
他现在完全?是掌控者,做出的任何生?杀予夺,她只能悉听遵命。
他不来,她倒求之不得。
令她微感欣慰的是,呆到第五日冯嬷嬷和桃根来了,据说是二?哥知道了她在此处,担心她孤立无援,便想?办法将她的心腹送到了身边,方?便策应。
冯嬷嬷她们带来了一个不算坏的消息:文砚之还活着。
王姮姬大出意料,那日文砚之被?拷打成那样,她又被?喂了情蛊,以为苦命鸳鸯要在阴间相会了。
郎灵寂能饶文砚之一命实属反常,背后?或许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又或许……他在朝中不能只手遮天,不敢轻易构害朝廷命官?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桃根说:“据说陛下据理力争,朝廷的许多亲帝党也在极力为文公子求情。但他背叛了咱们家,造成咱们家这么?大的伤害,小姐您作?为家主又亲自下了诛杀令,姑爷和二?公子非得要文砚之的性命不可。”
王姮姬闷笑,她这家主作?出的决定何时出于内心了,何时有半分实权了,说的话还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爹爹仙去后?她宛若一无根的浮萍,随水漂流,稍微有点风就能把她吹散,表面上是家主实则是傀儡,偌大的王家竟无她的半寸容身之处。
尤其是现在,她更加身不由己?了,被?喂了控制心智和躯体的情蛊,完全?就是郎灵寂的一只牵线木偶。
怪不得郎灵寂鼎力支持她做家主,原来是想?借控制她,控制琅琊王氏。
文砚之作?为这次改革的主力军,当了出头鸟,实吸引了太多火力。众士族的怒火无法平息,滔天的怨恨唯有落在文砚之身上。
背后?真正谋划此事的帝王需要给?愤怒的群臣一个交代,才能隐身而退,继续和世家保持表面上的和谐。
……
静寞了数日,王姮姬闲闲透着窗棂遥望远方?的天空、飞鸟,百无聊赖,逐渐适应了这种与世隔绝的安静生?活。
不动情,情蛊是不会发作?的,她没有病痛的烦恼,每日练练字,读读书,荡荡秋千,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容易。
忽然?一日,有仆人前来问话。
那仆代替当朝帝师意思,来询问:“小姐是否要与文砚之见面?”
这话没头没脑。
王姮姬防备且疑惑。
“什么?意思?”
那仆道:“是这样,殿下说您若想?愿意与文砚之见面,奴便安排您过去,您若不愿意就算了。一切全?看您自己?的意愿。”
王姮姬道:“他有那么?好心?”
仆恭敬道:“九小姐您是琅琊王氏的新任家主,殿下在老家主临终前发过誓要‘善待’您,事事尊重您的意愿。”
王姮姬暗诮,他若真善男信女就不会将她囚于此了,此时倒装模作?样了。
但她现在已?处于最坏的境地,再怎么?也不会更坏,便道:“自然?要去。”
那仆人诺之,立即派遣人手,为她安排马车,打点出行。
秋雨如珠碎一样噼里啪啦地下着,凉风飕飕,一大群仆人为她整理好了着装,撑着油纸大伞,铺着地毯,半个泥点都没溅到她镶嵌明珠的绣鞋上去。
名义上的家主出行,众星拱月,既有大小姐的风范,又有家主的高贵。
冯嬷嬷和桃根她们试图跟随左右,却被?拒绝了。
王姮姬猜郎灵寂想?把她秘密拐到 什么?地方?去,二?哥永远触及不到,届时再行灭口之事,他可以后?顾之忧。护送她的仆人,没准就是杀手伪装的。
可能因为他活生?生?给?她喂过药的缘故,她总怀疑他要害她。
前世……她间接死于他手。
也不知道前世的后?来,他和许昭容带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五口人过得幸福么??许昭容扶为正室了吗?
遥想?前世,她早就没了哀怨,怀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揣摩那一对狗男女。
狗男女。呵呵。
半晌,危险没有发生?,王姮姬平平安安到达一栋陌生?的宅子前。
仆人道:”文砚之公子就在此处,九小姐可独自进去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