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
她盯着戏台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还在等她回去的那抹洁如冰雪的身影,夜里在床上唤着她的声音总是那么娇柔婉转,清丽秀雅的脸上却染着热意,眸光灼灼如桃花,直望到她心底最深处,令她甘愿献出自己,换取足以灭顶的快感。
前一夜留的痕迹至今还未褪去,就掩在衣领下,酒精的蒸腾让这些红痕的颜色更为鲜艳,还泛起奇异的酥麻瘙痒,她伸手探进衣领想挠,并想将碍事的衣领往下扯。
阎罗娘用眼尾余光一扫,吓得立马放下酒杯扑过来摁住她乱动的手,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让你装醉引那些杀手出来,不是让你来真的啊,众目睽睽之下你想作甚?扒光衣服让别人看啊,求你了,快住手。”
她用巧劲儿将手腕挣脱出来,“皮痒想挠两下而已,我又不是你,恨不能在大街上脱光衣服让人欣赏。”
声音哪里有一丁点醉意,分明就是装醉骗人。
阎罗娘的手下来报有几个可疑人企图混入,那些人身上都有股血腥气,必是杀人如麻的高手,多半是东辽使团想狗急跳墙,暗派杀手进城行刺。
直接杀了也不是难事,只虞归晚想玩一计,要让那些还站着观望的部族看清楚,不将东辽灭掉,他们就会随时反扑,墙头草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心让人连根拔起,再一把火烧掉。
虞归晚是什么身份?掌控关内外的大将军,连麒麟城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辽更是连连在她手底下吃亏,她还占走了喀木六族的金矿山,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如今在边城的邸店喝得烂醉如泥,自是引来不少人好奇的探视。
在店内喝酒吃肉的商旅全都伸长脖子往这边瞧,忧心有之,幸灾乐祸亦有。
而藏在这些人当中的杀手则悄无声息的靠近,借助盛麦酒的大酒桶遮掩就没让人发现,待距虞归晚几步的地方就如旋风搬抽刀刺来,刀尖泛着幽蓝的光,分明是淬着剧毒的。
方才还醉醺醺起不得身的虞归晚立刻手撑桌面,纵身跃起避开迎面扑过来的杀手,右腿在半空抡一圈,直接一脚踢向对方的太阳穴。
杀手反应也快,迅速抬手格挡。
砰地一声,杀手被震退后几步,立马又握刀攻上来。
虞归晚双脚稳踩地面,解开斗篷抛向杀手,接着反手抽出藏在下面的刺刀,一个健步奔向前,锋利的刺刀穿透斗篷蹭着杀手的颈侧划过去。
事情就在瞬间发生,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护卫齐喊:“有刺客!”
刚才还没正形的副将和千户已经跟另外三个杀手对上。
廖姑追着一个老太婆满场跑,因为她认出来此人就是上回在河渠县掳走幼儿的那个东辽细作,将她和长姐绑进东辽大营后此人就不见了踪影,当日破营,她还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自动送上门!
“敢来刺杀我师父,行啊,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她甩出挂在腰间的马鞭,就只盯这一人。
而阎罗娘那边是一对二还游刃有余。
更多的杀手则冲虞归晚而去,五六个轮流攻她,手中的匕首都是带毒的,招招都照着她的命门去,却总是近不得她身。
其中两人还受了伤,被她两刀扎在胸口,一刀削下半只耳朵。
店内一片混乱,商人们全挤在角落。
掌柜和伙计操起碗口粗的木棒把守在门口,防止任何人进出。
“师父!快杀了这些东辽人!上回就是这些人掳走的长姐!”这种关头廖姑还不忘提醒。
一听这话,虞归晚的面色就寒下来,以惊人的爆发力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杀手,半点不犹豫就用刺刀扎透对方的大动脉。
就算杀手的匕首划伤了她也不在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剩下的几个杀手瞪大眼睛,看她就像在看怪物。
第167章 第 167 章
廖姑单手撑住木制的栏杆从二楼纵身跳下, 像猫儿似的轻盈落地,未发出一丁点声响。
“师父,那日在县城就是这个老太婆将长姐绑走的, 化成灰我都认得!”
在邸店现身的杀手共有二十人,除方才与廖姑在二楼缠斗想趁乱逃跑的这个老妪,余下的十九个已全部被杀死,鲜血喷溅到桌上,浇热了已经冷掉的烧刀子。
城内也开始戒严,守城的北境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漏网之鱼。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心怀鬼胎者更是坐立不安,连夜收拾珠宝细软想另辟蹊径出城, 都让等着争功领赏的士兵给逮住。
五花大绑关进暗牢, 也不盘问是何人,先给一顿鞭子,抽得血葫芦似的了再泼一桶盐水,吊起来放到天亮再说。
阎罗娘带人扒开杀手的衣服,果不其然, 这些人的后背都刺有一个雄鹰抓兔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