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跳进汉江后突遇上游河水暴涨,滚滚水浪翻江倒海直泻而下;王桂花被大浪涡卷着向下游飘去。
一开始王桂花头脑还清楚,寻思自己在黄河岸边长大多少熟悉些水性;凫游一阵到达岸边就会顺利逃生。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王桂花对形势估计得太乐观;而对自己太自信,没想到汉江涨潮后的水势如此的汹涌澎湃,即便一条娴熟的鱼;在这样的激流中恐怕也会粉身碎骨。
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王桂花的性格,王桂花拼命凫游;鼎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翻滚巨浪的肆虐;她像一只落入水中的树叶,被大浪翻卷、**。
王桂花在浪头的拍几下已经眩晕一次,可是她咬紧牙关坚持着;然而与大自然的抗争必定是徒劳的,王桂花离死亡的门槛只差一步之遥。
王桂花这才觉得自己过余天真,面对朱早膳的威逼;满以为跳进汉江后能摆脱危险,现在看来只能是一种任性。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哀叹一声:“屋漏偏遇连阴雨,船迟还遭打头风;暴涨的河水形成的巨浪就是阻拦她通向彼岸的魔鬼,会将她撕成碎片;而变作鱼鳖海怪的食粮。
一想起自己要做鱼鳖海怪的食粮,王桂花禁不住泪水涟涟;可是身处巨浪之中,就是流出一水桶泪水也无可显现;王桂花灰心丧气了。
王桂花落寞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任凭水浪施虐漂泊;可是脑子里却抹不去银子和窦文涛。
银子王桂花的女儿,她只有两岁还未断奶;王桂花这一离去,孩子就会变成有爹无娘的孤儿;窦文涛一个大男人家能把两岁的孩子喂养好?王桂**中实在放不下。
人在未结婚前心中想的似乎只是自己的幸福,一旦结了婚就得挂牵男人;而有孩子,全身心的投入才是无私的——无休止地喂养,清理和关爱。
这似乎是一种遗传,而在这种遗传之中,人类才能不断地发展壮大;而失去这种遗传,人类势必衰败——灭亡。
从这个层面,人类是多么的伟大,母亲更是伟大之中的伟大;可是王桂花却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去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是佛教宣扬的地狱,基督教弘扬的天堂;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那里都没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男人。
王桂花翻江倒海地思念一阵,仰望蓝天疾呼起来:“苍天啊苍天,您真的要看着王桂花变成一个水鬼?王桂花成了水鬼,我的女人恐怕就不能存活!还有丈夫窦文涛,他是个教书先生;不太会料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上苍啊上苍,你不能让王桂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女儿;离开丈夫……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呼喊一番,便见身后不远处飘来一根木头;是一根半搂粗的木椽。
王桂花喜极落泪,心中兴奋不已地再次喝喊:“大慈大悲的上苍大地,您果然是有求必应;王桂花刚刚喝喊不能去死,您就扔来一根木椽让奴家做方舟;王桂花马上就成诺亚,有了这根木椽方舟;一定能从惊涛核浪中浴火重生!”
人的精神总是决定意识的,有了求生不死的精神;王桂花的意识全都集中在那根木椽上。
尽管如狼似虎的浪头肆虐着木椽上下翻飞,但木椽依旧精神矍铄地向王桂花身边靠拢。
王桂花振奋了,求生**使她奋不顾身地向木椽凫游过去。
一步两步,翻滚的浪头将她打翻推开去几十米远;又将她掀飞卷回到距离木椽不远的浪尖。
王桂花悲喜交加地喝喊着:“祖宗有灵,肆虐的水浪尽管凶猛;但王桂花距离木椽方舟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终于,王桂花接近木椽方舟了;她使出浑身的力体向前一跃,将木椽紧紧抱在怀里。
木椽方舟顺从地贴住王桂花的身体,王桂花伏趴在木椽方舟上,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木椽方舟承载着她随着翻滚的巨浪漂泊、上浮、下翻,但王桂花没有离开木椽方舟;木椽方舟带着她向下游冲去。
不知什么时候,王桂花失去直觉;等她有意识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艘货船的甲板上;头顶是郎朗晴天,一个年轻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
年轻面孔见王桂花醒了,兴奋不已喝喊一声:“姑娘,你终于醒哪?要知道你昏昏沉沉三天时间啊!”
王桂花一怔,心中急剧地说:“我昏迷3天时间,头顶是郎朗晴天,一轮日头正悬在天际;向自己身上辉射着光芒,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
王桂花寻思片刻霍地一下坐直身子看向年轻面孔急不可待地问:“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年轻面孔听王桂花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一个一个回答道:“小子叫陈玄礼是轮船上的厨师!姑娘你叫王桂花!这里是长江!我们的轮船早就离开汉江驶到长江来了!”
陈玄礼回答完王桂花的问题嘿嘿笑道:“桂花妹妹,你没有死;是小子陈玄礼把你从汉江救出来的,现在正在货轮上晒太阳哩!”
陈玄礼几句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