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休提,再说萧逸与袁云从同时出手,但听得荷塘之中“刺啦”“哗啦”两声先后响起,两尾巴掌大的鲤鱼在一片水花翻飞之中跃出水面,如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引着,径直飞向两人身旁的水桶。
“好!”“哇!”“果然名不虚传!”一连串的惊叹声在人群中响起。
但见两人掌影翻飞,转眼之间,已经各出七八掌,两人的桶里不过片刻便已盛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儿。
“时间到!”随着何君悦话声落下,袁云从刚要挥出的手停在中途,而萧逸刚刚吸取的一条鱼儿刚刚出离水面,“啪”地一声又掉落水中。
清点之下,两人各自摄取了八条,竟是平手。
侯武生笑吟吟地朝两人各望一眼,宣布道:“第一局,和!”
围观众人神色各异,正欲私语间,却见袁云从忽然将手一举,道:“不!第一局,当是萧少侠胜出,我输了!”
萧逸一怔:“袁堡主……”
袁云从道:“萧少侠毋须多言!适才少侠最后一尾鱼已出水面,而云从尚未来得及出手,再比下去,自然是云从输了!”
曹义此时也说道:“请恕小生多嘴,第一场比试下来,袁堡主额头微汗,脸红心跳,而萧少侠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只看这一点,已是高下立判了!”
众人得他提点,十数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在两人脸上扫过,只见果然如曹义所说,当下无不佩服这位高深莫测的书生眼光独到,观察细致入微。
袁云从听了曹义的话,双目神光闪现,冷冷地扫了一眼萧逸,问道:“萧少侠是瞧不起云从么?”
萧逸微吃一惊:“堡主何出此言?”
袁云从冷笑一声,道:“那少侠适才为何有所保留呢?”
萧逸暗暗皱眉,他本不欲令袁云从难堪,打算与袁云从打个平手,甚至故意输了给他也无妨,故而起初提议不许第三人旁观,便是害怕旁观者看出破绽,如今看来,这个担心并非多余的。
须知,武林中人比试切磋,倘若有一方留有余手,很容易被对方认为是瞧不起他,这是对对手人格的侮辱,那简直比出手伤人甚至杀了对方都更令对方难受。萧逸适才佯作全力以赴,与袁云从比了个平分秋色,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终究百密一疏,给曹义看了出来。
听得袁云从质问,萧逸登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梅若雪皱眉道:“袁堡主,萧少侠远来是客,出手之间留些余地,亦属寻常之事!此为强客不压主,是对堡主尊重之意!堡主毋庸多疑!”
梅若雪的解释颇为牵强,换做他人,此刻既有台阶可下,又自知远非萧逸敌手,不如趁机自承不及,说一些场面话,也还可留些体面。毕竟,败在萧逸手下,传到江湖之上也绝非丢人的事情。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袁云从会就此借坡下驴时,袁云从的反应却大大出人意料,只见他脸色大变,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余人见状,尽皆茫然相顾,不知他意欲何为。
却听袁云从笑毕,倏地一拳挥出,径直朝萧逸胸口攻来,口中说道:“萧逸,你欺人太甚!好啊!你既如此藐视于我,那便与你真刀真枪地比试一番!”
每说一个字,便快疾绝伦地挥出一拳,一句话说完,便已发出三十拳,拳拳劲风虎虎,骇人的拳影将萧逸的身形整个包裹了起来,可见他出拳速度之快,“千幻神拳”果然名不虚传!
萧逸脚踏星移步法,恍若一道轻烟,在狂风暴雨的拳影下趋避自若,如行云流水,丝毫不为拳风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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