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闲师太闻言，并没有丝毫怒气，笑道：“天南，无妨，其实几年前我就心中有数了。这一两年或许不能发现你的踪迹，前几年你那半桶水的修为可绝不会次次能够侥幸逃脱，不过是我让几位师妹没去追究罢了。门内年龄小的弟子，与你们打打闹闹也不全是坏事。少女年华，总不能跟我们老人一样，整日青灯古佛冷剑，有张有弛，方是正常。”

李天南顿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再喊一声紫盖峰老尼姑。

李天南寻了个树荫处，看着院内一颗颗小光头忙里忙外，养花扫地，互喂剑招，低头诉说些闺中密语，嬉笑大闹，叽叽喳喳。

哎，有段时日将看不到这些可爱的小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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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峰上，李玄白自斟自酌，直到桌上酒坛里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环视四周，与往日一般清净的院落仿佛失去了那点仅有的灵气，李玄白低声念道：“世人常说的‘父母在，不远游’，那我这二十年可谓是‘幼徒在，不出山’。“

随手将手中空酒坛子抛出，陶瓷酒坛顿时砰然碎裂，却犹有残存的浓烈酒香冲天而出，李玄白仰天一笑：“师兄，你说我这二十年是自画笼牢，那现在既然山上已无牵挂，就让我去理一理二十年前恩怨纠葛，扫一扫龙泉上往日尘埃！”

永治元年惊蛰次日，小竹峰上一对师徒，双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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