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廷章的照顾下,赵大的伤好得很快,也就几天的光景,那道剑伤就基本痊愈了。
赵大对闵廷章很是感激,当他得知闵廷章给他用的是“谡下剑宫”的疗伤圣药时,更是觉得欠了闵廷章的一份人情。
闵廷章看出了赵大的心思,笑着对他道:“你不要不好意思,说起来我欠你们乌家堡的情意更多,为你治伤不过是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听闵廷章如此讲,赵大心头略有释怀,但他见闵廷章这几天好像一直有心事,不禁问道:“闵大侠在想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闵廷章笑笑,“自我为师门报仇,清理门户,从会稽返回齐国,解散了谡下剑宫开始,我不过是一个流浪的剑客而已,又哪里是什么大侠。”说到这他看看赵大,“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那日孟无离本来占据了优势,为何却突然撤离呢?”
“那孟无离想来知道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才做个顺水人情的。”
闵廷章摇摇头,“你不了解孟无离这个人,当年质子府血战,我与他都曾亲身参与,休说占据优势,就算身处绝境,这个人也会死拼到底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悍不畏死。听项堡主说起过,孟无离的左臂在洹水河畔被项羽一刀给斩断了,但在呼沱河边你也看到了,孟无离左臂丝毫不受影响,而且居然不避刀剑,我猜想此人定是后来又练成了什么武功,这才有今日的成就。”
赵大回想当日呼沱河孟无离一剑刺死扶苏手下的场景,不由得点点头,“您说的不错,这个人确实有些邪门。”
闵廷章道:“当时就算我出手,与孟无离恐怕也不过伯仲之间,而你负了伤,扶苏手下武功精湛之人想来不过一、二人而已,而孟无离的手下却是配合有序且骁勇善战,若真是恶斗起来,吃亏的怕是你们。”
赵大点头,“不错,山梁一战,孟无离的手下确实是凶恶之极,而且是死战不退,我们四个人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
闵廷章一愣,“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赵大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闵廷章说了一遍,只是将项少龙单独交给他的事省略不提。闵廷章听完后不禁点点头,“如此看来,那孟无离定是有备而来,他非但要找乌家堡报仇,相信只要是乌家堡想做的事,他可能都要去从中阻挠。相信这次你到会稽通知项羽出兵,孟无离知道后也会尾随而至。”
赵大道:“但我有一事不明,这孟无离因何会知道我的行踪呢?”
闵廷章想了一想,“他不见得知道你的行踪,他只是知道乌家堡会派兵支援秦军讨伐百越的事。从乌家堡出发到会稽无非两条路,一是你走的这一条,再就是经由齐国南下这一条,我想孟无离定是在两条路上都设下伏兵,只不过碰巧让你遇上了他而已。”
“可是那孟无离又怎会知道我们乌家堡要出兵呢?”
闵廷章想起孟无离原是赵高的属下,又想起赵高对项少龙的恨意,心中隐隐对此事有了了解,只是这么重大的事在没有证据之前,闵廷章是不肯轻易出口的。要知道这几年闵廷章流浪江湖,苦修曹秋道留下的剑谱,对恩师的武功钻研的越深,对那一招‘流水不回’也就有更多的领悟,与此同时对盖聂的那一剑也体会更深。随着剑术的精进,闵廷章的心智也越发成熟,看问题更是洞彻玄机,他将与赵高和孟无离接触的情景在脑中回放一遍,心中就有个大概了。
闵廷章一直以来都是与项少龙、项羽等人打交道的,赵大在乌家堡虽然地位很高,但在闵廷章眼里,也不过是属下的身份,因此有些话就不便对赵大讲了。他心想,“还是等有机会,见到项少龙再说吧。”
想到此,闵廷章对赵大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或许孟无离另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但据我看来,孟无离突然撤离,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闵廷章说对了,孟无离突然撤离果然是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昔日燕国杀手集团的二号人物——高渐离。
看着高渐离瘦削的身躯、憔悴的脸,孟无离很是心酸。高渐离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恨项少龙和乌家堡,在他的心中,这一切都是拜乌家堡所赐。
“我不是给你留下银钱了吗,你怎么会流落到此?”
高渐离笑笑,这种笑说不上是苦笑还是自我嘲笑。他示意孟无离坐下,这才道:“蓟城乃秦燕交战之地,我如今已成废人,担心受到波及,故而逃难到此。至于你给的那些银钱吗。”高渐离说到这轻轻摇了摇头,“我看与我同路的逃难者多是妇孺老弱,他们又饥寒交迫,没有活路,我就把那些钱财散给她们了。”
孟无离叹口气,“那些银钱能救多少人呀。”
“我也知道救不了多少,但能救一个就是一个,她们毕竟是我燕国的百姓。当初我们怎么想的,就是想有朝一日在燕国当权,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今我们的梦想破灭了,只好尽其所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孟无离看看高渐离,“那你是怎么生活的。”
高渐离笑笑,顺手拿起他的筑,“你莫非忘记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