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泛起白色的泡沫不断怕打着岸边,前浪还未停息,后浪紧随而至。岸边无数的大船已经准备完毕,静静等待着即将远航的主人。
嬴政站在岸边,看着衣带飘飘,由远而近的徐福。徐福已经安排好一切,自然包括与嬴政的见面。
“陛下,臣为陛下求药,不避寒暑,不辞劳苦,九年来丝毫不敢懈怠。而今臣已经万事俱备,只等陛下驾到,即可率众入海,直趋仙岛。只要陛下多带善射的弓箭手随同前往,遇到大鲛鱼用弓弩射杀,臣方可率众安然抵达仙岛,顺利为陛下求得长生不死之药。”
徐福信誓旦旦,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再一次点燃了嬴政的热情。鬼谷弟子果然不是卢生那帮方士所能比的,做起事来就是让人信得过,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敢邀我一同出海,见证寻仙的过程呢。
嬴政的一颗心开始澎湃,只要能寻到仙人,找到那传说中的不死之药,什么江神献玉,什么海中恶神,朕都视若无物。他点点头,“朕就与卿家一道,去那东洋大海,走上一遭。”
蒙毅精心挑选了二百名擅射的弓弩手,多带强弓硬弩,多备羽箭,跟随嬴政上了大船。徐福、蒙毅、李斯、赵高等重臣也一同前往。待到徐福一声号令,停泊多日的大船在岸上众人送行的目光中,缓缓驶离了海岸线。
徐福最后看了一眼家园故土,两颗热泪悄然滑落。
跟随徐福出海的都是在海上讨生活多年的渔夫,他们极富经验,利用只有他们能懂的海上航行的语言,操纵着大船首尾相连的离开了琅琊郡,向着茫茫大海驶去。
跟随嬴政上船的军士大都是关中将士,虽说跟随嬴政看了几次大海,但跟船出海还是第一次。待到深海区,海上波浪一起,船体开始颠簸,这些军士一个个左摇右晃,再也站立不住。有些晕船的再也拿不住弓弩,趴在船上开始呕吐起来。
嬴政也感晕眩,但此次出海毕竟是为了他求取仙药而来,因此嬴政咬紧牙关,强自站立,任由腹中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皇帝不动,蒙毅、李斯、赵高怎敢乱动,虽然一个个脸色苍白,但也都苦苦支撑。徐福偷偷看了嬴政和他的臣子一眼,对他们的刚毅也很佩服。晕船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一点徐福是心知肚明,见嬴政脸色蜡黄,想来是极想呕吐,只是在那强忍着而已。
过了盏茶时分,海上风浪减小,嬴政等此时也有些适应了,不舒服的感觉才略有好转。待到晚上,嬴政居然吃了一点东西,体力也有些恢复,就连徐福都有些吃惊了。他暗自点头,难怪嬴政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还能掌握权柄,原来这个人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且决不妥协。
大海的夜色是美丽的,哗哗的海浪声有节奏的律动着,像哼唱着一首歌谣。海上的明月似乎更皎洁,如水的月光映衬着起伏不定的海浪,仿佛被美妙的歌声所陶醉。天空繁星万点,虽偶有云朵飘过,但也掩不住熠熠生辉的星光。如墨的天空宛如张开了一张天幕,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
嬴政站立船头,看着其他船上鼓动的风帆,听着舰船劈波斩浪的声响,一时间心潮起伏。“多美的景色呀,这种景色与岸上迥然不同,无尽的大海似乎在昭示,海那边的疆土也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我能找到不死之药,我就会让我的大秦勇士沿着大海前行,将一切可以看到的疆土置入我大秦的治下。我要让大秦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国家,到了那时,才真正称得上是廓清宇内,海内清平。”
船行三日,早已进入大海深处。这几日海上是风平浪静,休说遇到传说中海中恶神放出来的大鱼,除了海鸥在天际翱翔,水手连较大的鱼都没捞上来几尾。
徐福心中暗暗焦急,他默算航行的路线和距离,知道现在已经在大海的深处,再有两日,海上风向将变,到时就要指挥船队改变航向,向自己选中的那“平原广泽”前进了。可如今嬴政还在船上,计划又怎能实施呢。
徐福着急,嬴政也急了。眼见自己出海几日了,总不能每天只是欣赏大海景色,或者看水手张网捕鱼吧。他要的是仙山和山上的仙药,而不是陪着徐福在大海上漂流。
“徐福,朕随你出海几日了,怎么如今丝毫不见仙山的踪迹呀?”这一日嬴政吃完早饭,见徐福进来问安,当即开口询问。
徐福知道嬴政早晚会有此一问,因此早已经做好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一边说陛下请看,一边在嬴政面前将羊皮摊开。嬴政低头看去,见是一幅航海图,上面标注的都是探测过的航线,一些圆点则代表岛屿。
徐福用手指着一条航线对嬴政道:“陛下,这就是臣上次发现仙山所走过的航线,如今我们也在这条航线上。臣想过了,那蓬莱、方丈和瀛洲三座仙山是随着大海的波浪漂浮,并不是固定的,这就是他们难以找寻的地方,所以想找他们一定要有耐心。”
嬴政不好说什么,毕竟徐福才是寻找仙山的行家,况且传说中那三座仙山也确实如徐福所讲,是随波逐流的。只是嬴政心中明白,徐福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走的是上次发现仙山的航线,至于这一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