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项少龙来说,东胡的五万铁骑不算什么大的威胁,只是东胡单于来犯的时间不好,恰好是项少龙想要启程之前。
虽然构不成威胁,但这毕竟也是五万人,倘若真的两兵相接,没有十天半月的功夫也不能将其击溃。
项少龙没有时间,因为他知道事情紧急,一旦胡亥的使者赶到上郡,按照历史的记载,扶苏就要伏剑自刎,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图先、乌卓、滕翼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些都是万全之策,但项少龙却等不及。最后还是纪嫣然叹了口气,给他的夫君项少龙出了个围魏救赵的主意。项少龙一听就明白了,纪嫣然是在暗示他,可以找防卫匈奴边境的冒顿,只要他肯出兵,东胡单于定然回军。
项少龙本不想这样做,但事情的发展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对于东胡的单于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西进匈奴,冒顿这小子确实很能打,自己讨不到便宜。游牧民族除了牧马放羊,没有其他的什么产业,但部落的男女老幼是要生活,是要吃饭的,向东进发,那里的地方还不如自己繁华呢,没有办法,只得南下了。
乌家堡的厉害东胡骑兵不是不知道,他们是想倚仗人多,绕过乌家堡,到渔阳劫掠一番,不管有什么收获,至少有个交代。
由于惧怕乌家堡,东胡的骑兵行进的很慢,当他们听说边境的冒顿突然兴兵,要直犯他们的老家时,二话没说,立刻掉头回去了。
项少龙担心东胡再来犯境,留下乌卓、滕翼、荆俊等重要人物看守乌家堡,自己带着乌言、乌果和三组乌家战士快马加鞭,直奔上郡。
“朕巡视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公子扶苏为臣屡次上书,诽谤朕治国之策;为子忤逆怨恨,不守孝道,今赐剑自裁。将军蒙恬率数十万之众,屯边十余年,寸功未立,徒损士卒,且有不臣之心,深负朕意,罪无可赦,亦赐死。”
使臣的话刚说完,蒙恬手下大将苏角、涉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各自抽出肋下佩剑,指住了使臣的咽喉。“将军戍边十余载,破匈奴,收河套,置九原郡,修直道,筑长城,兴屯田,这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的大功绩,怎敢说将军寸功未立,若无我等在此戍边,匈奴铁骑怕是早已南下,渡过黄河了。”
这使臣是胡亥的心腹门客,为人还真有些胆量。他斜眼看着苏角与涉间,冷冷地道:“我乃天子使臣,二位将军以剑指我,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谋反不成吗?”
使臣这一问,苏角和涉间相互看了看,都是各自心惊。二人刚一犹豫,站在使臣身后的九个人忽然一欺身,未等苏角、涉间有所反应,手中长剑已被打落,跟着两把利剑反将二人制住。
扶苏、蒙恬站起身刚想劝解,亦被人用剑逼住。蒙恬还不觉怎样,但扶苏心中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从这九个人的行动中已经判断出,他们是受过乌家堡特训过的特战队员。
扶苏为了闽越的事曾经到过乌家堡,对乌家堡特战队员的出手有一些了解。他也知道丞相李斯和项少龙交往甚密,乌家堡曾经为李斯特训过一批家将。而今看来,这九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李斯手下的家将。
这一刹那,扶苏心中是万念俱灰。使臣是父皇派来的,何以要丞相李斯的家将作为护卫呢,毫无疑问,他们一定知道我身边有凌宇、燕仞等忠于我的家将,担心我抗旨,这才让训练有素的李斯手下前来以防万一。这样的动作表明,非但皇帝不肯放过我,就连与我是同一战线的李斯也彻底抛弃我了。
扶苏闭上双睛,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他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从实质上的太子监国到如今的赐剑自裁,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蒙恬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他冷冷地看着身边的这三个人,“我乃戍边大将,尔等胆敢如此,就算皇帝要我死,至少也得让我接旨。”
李斯的这三名家将相互看看,觉得蒙恬的话合情合理,李斯在临行前曾经吩咐过他们,一旦扶苏和蒙恬抗旨,可以将其拿下,只是现在人家没有任何反抗动作,总不能不让人家接旨,毕竟蒙恬是帝国的重臣。
三个人撤下手中的长剑和钢叉,蒙恬大步上前,将使臣手中的诏书取了过来,捧在手上细细研读。
皇帝以三十万精锐付我,这十余年来自己做的事皇帝不可能不清楚,怎会说我无尺寸之功,如今还要杀我。带着这一疑问,蒙恬仔仔细细地将诏书读了一遍,特别是落款的玺印,更是反复查验,可惜的是,他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蒙恬看诏书的时候,使臣的一颗心是七上八下。他知道,一旦蒙恬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自己都休要再回咸阳了。别说自己,以蒙恬的能力,再加上他麾下三十万精锐将士,只要领兵南下,整个大秦都挡不住。
蒙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皇帝怎么可能毫无缘由的要处死自己和他的儿子,莫非帝国内部出了什么事了吗?
“将军看过就请接旨吧。”使臣看出蒙恬没有发现破绽,只不过心中有些犹豫,故而加了一句。
不想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