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大泽乡起义的火种点燃了贫苦百姓反抗秦二世统治的怒火,特别是陈胜在攻取蕲县后,又接连取胜直至攻克战略要地陈县后,更让天下百姓看到了希望。他们终于知道,对抗暴政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就是以暴制暴。
陈胜和吴广西进,留葛婴在巩固蕲县统治的同时向东挺近,收取附近的县城,这可吓坏了沛县的县守。原来这沛县虽属泗水郡的辖地,但在地理上却与蕲县相去不远,当陈胜接连攻取酂县、苦县、柘县等县城时,这些县城附近地方的官吏感到秦的暴政不能长久,于是也纷纷反叛朝廷,归附义军,借机保全自己,这就更加剧了沛县县守的恐慌。
庆幸的是,葛婴虽有陈胜的命令但并没有大举东进,而是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徐徐而行。也不能怪葛婴行动迟缓,拿下蕲县后陈胜的队伍当时也不过一千五百人,本来说好留武臣带领伍徐领二百人守蕲县,同时继续招募兵源,虽料想随着西线战事的扩大,不几日后武臣、伍徐就率领手下的二百人也离开蕲县支援陈胜去了,整座蕲县只剩葛婴一个人了。
如此一来,葛婴肩上的重担陡然剧增,他担心自己一旦倾巢而出,会造成蕲县空虚,说不定会给邻近郡县的秦军以可乘之机。有了这点担忧,葛婴不敢离开蕲县太远,他一面招募贫苦乡民参加义军壮大自己的实力,一面在稳固蕲县统治的基础上分兵掠地,以扩充蕲县以东的地盘。但如此一来,他作战的效果相比陈胜的西线就显得迟缓许多。
尽管这样,沛县县守依然紧张万分,他倒不是怕自己的沛县不抱,而是看到身边遍地狼烟,生怕哪一天葛婴领兵打来,自己性命不保。
县守夫人给他出主意,说可以先行离开县城,惹得县守勃然大怒,因为按照秦律,官员擅离职守那是死罪,真要那么做,恐怕不等葛婴打来,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
县守思来想去,跑是不行的,等着陈胜打过来恐怕也难逃一死,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效仿邻近的那些官员,自己先行起兵。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倘若成功自己就可以称霸一方;倘若不行,等到陈胜打来,自己举城投降也可保住富贵。
县守知道想要做这件事单凭自己是万万不成的,因此他打定主意后,就秘密地把萧何、曹参找来,与这二人商议起兵之事。
萧何此时已经是沛县的功曹了,而曹参则是沛县的狱掾,二人官职均有升迁,算是沛县中仅次于县守、县尉的重要官员了。二人待人和善,秉公执法,为民着想,在沛县名声很好也很有威望。只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萧何与曹参在身居沛县要职的同时,还与隐匿在芒砀山中的朝廷重犯刘邦有着密切的往来。
听闻县守相召,萧何与曹参急忙来见。县守将二人让进内室,屏退左右,这才对二人道:“今日让二位前来,是有机密事商议。”
萧何与曹参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点头致意。县守看看二人,“二位想必也听说了,本应到渔阳戍边的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杀了领军校尉,竖起反秦大旗,他们兵锋所指竟连克蕲县、苦县、柘县等多处城池,我听说最近又将陈县取下,目前士卒已经有几万人了。”县守说到这看看萧何、曹参脸上的神色,“我沛县距离蕲县不远,听说那陈胜西征时曾让葛婴领兵东进,想来我沛县也是他必取之地,虽然暂时还没看到那些贼兵,但终有一日他们会兵临城下。我沛县兵少将寡,到了那时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因此我想听听两位的意见,我们该何去何从。”
县守想试探萧、曹二人的心意,但这两位是什么人,和刘邦一样,都是沛县黑白两道混得开的人物。县守的话刚一出口,萧、曹二人就明白了其相召自己的目的,二人相互看了看,从眼神中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萧何故意沉吟一下,“不瞒大人,我也听说了陈胜起兵的事,但想这不过是一伙闾左之徒,能有什么作为。我大秦兵甲百万,只要皇帝下旨,应该很快就可以将其剿灭,大人不必如此忧虑。”
“哎。”县守长叹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可你看看,陈胜起兵已有月余,朝廷根本没有丝毫的动静,除了各地驻守的士卒,我连朝廷的一兵一将都没有看到,也不知上面是怎么想的。最主要的,陈胜接连取胜后已经声威大震,一些原本他没攻取的地方竟自动杀官献城,归于陈胜麾下。还有的一些地方,我听说也已经自立旗号,脱离大秦的统治了。”
萧何故意看了曹参一眼,“想不到事态竟然已是如此严重,那可真要未雨绸缪了。”曹参知道该自己说话了,当即也开口帮腔,“既是如此,我们真的要早作打算,以免被殃及池鱼。”
“说的不错。”县守看看二人,“我素知你二人平日里小心谨慎,故对你二人也高看一眼,因此今日才把你们召来共商大事,商量一下如今的事我们该如何了局,免得玉石俱焚之下,你我性命不保。”
“大人觉得我们该当如何呢?”曹参见县守已经把话挑明,也就问了一句,好试探试探县守的底牌。
县守沉吟一下,“你我乃朝廷命官,倘若无端将城池拱手送与那陈胜,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