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这来了什么也不说,到底干什么来了?有话直说,都是痛快人。”
白安父亲的脸上尽是散不开的愁云,自己的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的媳妇跟一个活跃期的活火山似的随时有喷发的可能。两头着火两头着急,但是没有一头能够解决得了,两下里都是无法可解的死局。
偏偏有可能知道内幕的白鹤死都不说话,一张嘴像是被人缝上了似的,怎么也撬不出来半句话。
白山虽然是不发一言,但是他那张老脸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青,活像个调色盘。这老家伙八成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碍于自身利益,一个字都不愿意跟自己说。
白安父亲的思路大致没有错,但是细节思考的方向却离真相的方向越来越远,也不怪白安父亲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任凭是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考虑师父会不会杀徒弟,毕竟白山这样善妒的性子,百十来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
白夫人向来不是个沉得住的人,不然在白安面前也不会一直扮演红脸的角色。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女儿无故失踪,这两个人却帮着那个孽障瞒着自己。这个想法快要吧她逼疯了,她不能放任白安再这么任性下去,她可以接受她的女儿使小性子对她不恭敬甚至不把她当做母亲一般爱戴,她也可以接受她的女儿对她爱答不理、成年累月的不回家甚至不愿意叫她一声妈。一切的一切,只要白安愿意给她,她都愿意接受。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她的女儿弃她而去。
她活了半辈子,咬着牙拼了半辈子,到头来她的女儿却走到了天涯海角不愿意回到她给她造的富丽堂皇的城堡。这对一个事业心极强却又爱着自己女儿的女人来说无异于剜下了她的心头肉。
但是白夫人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几十年,白安真的抛下了一切跑到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独自疗伤。久久不曾归来,没有只言片语,走得干脆,也走得决绝,像是要把自己的前尘往事都丢掉。白安不知道,这个总是不让她顺心如意甚至是多番为难她的女人,在她离家后的每一年的每一天都要去火车站、飞机场等着她回来,风雨无阻。
可惜,那时候的白安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向了何处,不问归期的随风流浪着。她看不到夕阳黄昏下母亲苦苦地等着她回家的身影,她看不到母亲因为她的音讯全无而快要哭瞎了眼睛,她也看不到母亲渐渐白了的头发,这个生养她的女人慢慢变老却不肯放弃地等待着她回家,叫她一声妈妈。
于水说得没错,白安就是仗着别人爱她,所以总是在肆无忌惮的伤害着每一个爱她的人。
此时的白夫人尚且不知道白安的将来归处,只是现在的白夫人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白夫人久经商场浮沉,见得肮脏事数都数不清,虽然关心白安的安危,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腕子上的佛珠一圈一圈的慢慢转着,转一圈狠狠地捏一下,转一圈狠狠地捏一下。白夫人一点都不心疼那价值不菲的佛珠,似乎是在拿这珠子出气。
白先生知道他媳妇快要没有耐心了,这珠子都快转成陀螺了,也没压下半分的急躁。
白夫人霍然起了身,但是面色又如常,站在茶几旁,扶着那茶几上的香炉,面上没有一丝不悦,但是也没有一丝的云淡风轻。一只手还是在飞快的转着珠子,活像是跟这珠子过不去,白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有种白夫人会拿那串珠子活活的勒死自己,脖子上总是有股凉风。
白山活了一百年,也算是尝尽人间冷暖,白山总是觉得什么情爱、什么亲情还不是大难来时各自飞吗?这样的例子还少吗?白安的爸妈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是要个孩子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就算是白安死了,也不过是再要一个孩子养大罢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的吗?
白家夫妇要是知道白山心里是这么想的非得把这个老不死的骨头都给拆下李喂狗!
你当孩子是条狗是只猫?死了伤心一段日子就算了?我把你肚子里的心肝肺都摘下来我看你疼不疼?
白鹤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看白山和白家父母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白安在自己这儿应了事了。但是也不像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不然也不能把自己押在这不让自己走。
白鹤端起了盖碗茶,轻抿了一口。那盖碗茶不算小,但是拿在是典型北方人身材的白鹤手里,就有点不合适,显得白鹤的巴掌很大,这杯子也太秀气。
白夫人没有心思看杯的大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霎时间爆发。
“安安没了,你们俩还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活腻味了吧?”
白家大宅的火药味十足,见不得一点火星,稍有点温热,顷刻间就能变成万丈大火。
但是云淡风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海上要来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格外的平静。
万和和于水之间的暴风雨就要来临,甚至这场暴风雨能不能过去都是一场未知数。
“师父,我很清醒。我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愣头青了。这么些年,我做的活儿师父也很放心。师父,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