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山虽得了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河车,但是一想到白鼠此刻可能正在蝎子精面前告状,不由隐隐有些担心。√他见那女王孤凄凄坐木箱揉着伤口,沉吟了一下道:“那蝎子精神通广大,洞中又全是她的手眼,你要从这洞中出去根本不可能,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躲上几日,你意下如何?”
女王死里逃生,早已知道了那蝎子精的厉害,不过虽是如此,她却仍是呼了口气,来回踱着步子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出去吗?孤王可以赐你黄金百两,不,再封你个官职,如何?”
郑家山微微一愣,见这女王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以荣华富贵来收买人,不由地暗暗点头,看来这的确是女王无疑了。
“此事绝不可为,若再犹豫一刻,蝎子精来了你我都走不脱。”
郑家山说着就要往外走,那女王见了,立时出声道:“好吧,只是要寻个好去处才行,若是仍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怕孤王两天便就闷得瘦了。”
趁着四下无人,郑家山沿着来路悄悄将那女王送到了后厨的石院之中,途中虽是遇到黑裙婢女,郑家山也都以给后厨送人搪塞了过去,由于他也穿着黑裙,那些婢女倒也没有怀疑。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整个琵琶洞还如往日一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难道白鼠根本没有去透风报信吗?还是说蝎子精还未回来?
若是各人形色匆匆,郑家山心中自然有数,但是现在这琵琶洞却是平静地让人害怕,不知道其中蕴藏着什么危险。
念及及此,他立即将女王交到陈大娘的手上,也未点名她的身份,只说是村里一位故人陈大娘好生照看一二。陈大娘自是没有说辞,只是那女王摸了摸居室内坚硬的石床,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头。
郑家山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赶紧辞了陈大娘往黄雀府中去了。
……
白绫交错的石室中,白鼠怔怔地坐在床上。她自外面也有一会了,然后后颈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却一直没有去处理,而只是坐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一侧的白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又坐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摸了摸耳根处的肌肤,感觉虽是滑嫩,却总是少了那股直达心神的热气。她又将手移到如玉的脖颈上,尝试用臂弯将自己提起,但是试了几次却都是不行,想到先前那个如天神一般在脖子上扫荡的湿热之物,心中竟不免有些失落。
“枣儿,过来,过来!”白鼠见枣儿怯生生地站在远处,立即挥手将她招了过来,“那个郑家姗是你姐姐吗?”
枣儿不知她想干什么,嗫嚅着不敢回答,谁知白鼠却一把将她拉到身边,连连催促道:“快说啊!”
枣儿身子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回大人,是,是的。”
“这郑家姗本事不大,力气却是不小,也全然不像是西凉女人,真是好生奇怪。”
她虽是来问枣儿,说话时却完全是自顾自地说,全然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歪着头呆想了一会,正要再问,外面忽然进来一个身穿黑裙的婢女。
“大人,该用早膳了。”
那婢女双手捧着一碗热气缭绕的血粥,小心翼翼地绕开室内的白绫,一步一步地朝白鼠走去。然而她虽小心走到近前,白鼠却仍是云里梦里地胡思乱想着,就要伸手再去抚摸自己的后颈时,不想却是打在了那婢女的胳膊上。虽然那婢女奴隶保持着平衡,手中捧着的血粥还是溅出一滴。
“找死!”
白鼠这时回过神来,一挥手将血粥夺过来放在石桌,接着便就一抓将那婢女的脖子抓了四个血窟窿,待其脖子上的血将流未流之时,猛地将其挟在身前,张口嘴就吸了过去。
石室之中,随着白鼠不住吞吐下咽,那婢女的身体渐渐瘪了下去,不到一刻就变成了一具形容枯槁的干尸。
其余几个婢女看得头皮发紧,赶紧跪在地上,只有枣儿扔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浑身颤抖着,努力想要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在地上,可是身体僵硬得厉害,根本动弹不了。
终于,白鼠吸干了人血,渐渐抬起头来,见枣儿正望着自己,下意识地就朝她走了过去。生死危急时刻,枣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双手提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就握住了放在石桌上的血粥。
白鼠见状立即停了下来,双眼眯了眯,血迹未干的爪子“噌”地一声又弹了出来——只要枣儿稍有异动,那婢女就是她的榜样。
寂静的石室中,之间枣儿手捧血粥,一步慢似一步缓缓移到了白鼠的面前,大大的眼睛闪了两闪道:“大人用。”
白鼠先是一愣,进而笑了笑,将爪子收到掌中,把血粥接过来一饮而尽,“乖丫头,你可比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强多了。”随即拍了拍枣儿的头,将空碗递给她,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说道:“以后只要将血粥端到门外交给枣儿就行,免得我看着生气。”
“是,大人。”
……
郑家山回到黄雀府上,左右却寻不得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