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做什么?回去。"走在演兵场上,夙颜柔侧头余光瞥到顾宥丞的身影冷冷开口。
"可是生气了?"顾宥丞在离夙颜柔两步之外的地方停住。
夙颜柔没有回答,只是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便继续朝自己的军帐内走去。
一把撩开自己的帐子的帘子,顾宥丞就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紧随其后的走了进来。
"可是生气了?"依旧是同样的话,惹得夙颜柔翻了几个白眼。
似是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夙颜柔一把抽出床褥底下的包袱,开始叠着床头的衣物道"我的使命完成了,所幸眼不见为尽,既然如此,我不如回家宫做刺绣。"
说着她就已经包好了包袱,一个起身眼神冷冰冰的瞪着顾宥丞,转身就准备朝外面走。
顾宥丞一急连忙收敛起笑容,上前几步一把扯过夙颜柔的皓腕,顺势把她拉进怀里,耳鬓厮磨着她的耳际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还未等顾宥丞说完,夙颜柔就已经激动的打断。
抬头望着顾宥丞略带疼惜的蹙眉脸颊,夙颜柔就叹了口气说道"你依着付将军无非就是想把他身边的枬国细作抓出来,可是这毕竟有着成千上万将士的鲜血和头颅为代价,更何况?"
夙颜柔说着,生气的推了一把顾宥丞,娇嗔的继续道"他都那样说我了,你还依着他。"
夙颜柔说完就感觉后悔,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是最近被顾宥丞护惯了,心里就是隐隐有点堵。
顾宥丞搂着夙颜柔的身子,轻拍她的背脊,宠溺的挂了一下鼻子说道"你都把付将军怼的哑口无言了,如今让他逞一次口舌之快又有何妨,再说了,若不让他感觉到浮躁,又怎么能抓到背后的人?"
拢了拢自己的思绪,夙颜柔抬头望着顾宥丞说道"阿丞,你说。若是付将军身边真的有细作,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是他卖给的枬国人?"
顾宥丞点头,手里攥着夙颜柔略带冰凉的指尖,眼底望着不远处付将军军帐的方向慢慢变得犀利。
翌日清晨。
夙颜柔穿戴整齐,身后领着一票医女正在查看将士们疫病的恢复情况。
抬眼望着不远处已经整装待发的付将军,眼底闪过一丝的无奈和怜惜,想着这上万的骑兵可能有去无回,便觉得心痛。
"夙大夫那是什么表情?"点兵之后准备出发的付将军望着夙颜柔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众人的惋惜表情,心底就隐隐感觉到不爽。
夙颜柔摇头,低头继续做自己手里分药材的事情。
付将军见到夙颜柔直接开始漠视自己,生气的握紧腰间的宝剑。正准备下马,旁边一道略显柔和又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将军,这柔妃娘娘只是一介女流,你犯不上和她计较,更何况眼见着我们胜利在握,到时候您凯旋而归再好好污辱她也不迟,现在就让她跳腾几下。"
付将军点头,转过身夹紧马腹朝前面走去。
夙颜柔抬眼望着紧跟在付将军旁边的林隅背影,眼底的幽光就越发的晦暗几分。
??
三日后。
就在夙颜柔在军帐里和顾宥丞一起用餐时,帘子被人猛的拉开。
杨宛凝焦急的脸色带着因奔跑而微微发红的酡粉,气喘吁吁的开了口"不?不好了。付将军回来了,但?但是好像受了重伤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了,现在兰将军找娘娘过去瞧一瞧呢。"
夙颜柔一听,放下筷子,背起床榻旁边的药箱就朝不远处付将军的军帐走去。
杨宛凝跟在夙颜柔身后,近几日学了不少东西的她,也能凑合着打下手了。
撩开付将军军帐的帘子,看到的就是在大厅里着急的来回踱步的兰将军。
发现夙颜柔的到来,兰将军迅速上前,对着夙颜柔行了一礼,随即连忙指着屏风后面说道"柔妃娘娘快去瞧一瞧吧,付将军流了好多血。"
夙颜柔点头,也不打算和兰将军耽误时间,绕过屏风就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一把撩开围在床榻的帷幔,当她看到已经被血浸湿的被褥时,整个人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
轻柔的撩开被子,床榻上的男子却还是因为夙颜柔的动作本能的皱了下眉头。
当夙颜柔看到眼底的一切时,瞬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这哪里还能算是受伤,这分明就和五马分尸差不多,一股股血从付将军的盔甲里渗出来,若不是还有盔甲撑着身体,让顺着盔甲缝隙被切开的肉体和骨骼撑着不至于散架,估计这会付将军早就出现在阎王爷的点名册上了。
叹了口气,夙颜柔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续命丹塞进付将军嘴里。
看着他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夙颜柔深呼吸一口气,招呼了一下旁边的杨宛凝,伸出手就准备依靠俩人之力一寸寸把付将军的盔甲剥下。
可是手刚触及到盔甲,她就感觉皓腕一紧,一道男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