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言,那独孤紫诺和素锦二人在康王府内整夜**,直至次日凌晨,觉得身子俱有些疲惫,才双双睡去,午时方醒,二人正欲穿衣起身,只听门外丁胜声音仓促,语带惊惶般说了句:“王妃,您回来了。”
原来昨日晚时,独孤紫诺在寝宫之中面见素锦,后素锦一夜未出,那丁胜自然明白其中缘由,他不敢进内打扰,怕坏了独孤紫诺的兴致,又担心会出意外,故而一直守在门外,并未离开,再说康王妃百里雨嫣,她心中因惦记娇娘之死,与其母刘氏“绝尘庵”还愿之后,便别了刘氏,小蝶等人,匆匆回了康王府,适在此时进到寝宫,那丁胜见之自然大惊,故而惊惶出声。
那屋中独孤紫诺和素锦二人,将丁胜言语听的真切,也是心中一动,尤其是素锦,她虽受独孤紫诺的雨露恩泽,有独孤紫诺的庇护,但终究只是太子宫一名婢女,身份卑微,无名无份,哪能和百里雨嫣争长论短,此事倘为百里雨嫣知晓,贞Cao名节姑且不论,恐怕难逃Xing命之忧,心内既惊且怕,不禁怔怔的望着独孤紫诺,面露凄惶之色。
百里雨嫣适在此时进入寝宫,丁胜随后而至,但见素锦秀发零乱,衣衫不整,脸色绯红,又见独孤紫诺站于一旁,脸上隐有尴尬之色,心中顿时明白,只是碍于旁人在场,面上不好表露,倒是独孤紫诺老成世故,一瞬间的慌乱过后,马上便镇定下来,只装着无事般对丁胜说了句:“丁胜,你先送素锦回去。”
丁胜正苦于场面尴尬,难以收场,听得独孤紫诺之言,如逢大赦,即刻应了一声,便和那素锦逃似的离开了寝宫。
直至丁胜,素锦二人去得远了,那寝宫之中只剩下独孤紫诺和百里雨嫣二人,独孤紫诺才轻声说了句:“你不是陪着娘亲去‘绝尘庵’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百里雨嫣闻之不答,脸上隐有笑意,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话到嘴边,却忽然问了句:“那女子生得倒是俊俏,她是谁啊?”
“太子府的一名侍女,不值一提。”独孤紫诺仿如轻描淡写的应道。
“太子府的侍女?”百里雨嫣秀眉微蹙,又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找太子府的侍女做什么?”
独孤紫诺笑而不答,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明白孤王的,不是吗?”
百里雨嫣何等聪慧,心中顿时明白,独孤紫诺,她的夫君野心遮天,他心中所要图谋的,绝不仅仅只是太子府一名身份卑微的普通宫女,而是宅心仁厚,励精图治的独孤冰诺,是这储君之位啊。
可他纵是才情盖世,冠绝天下,可倘若没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那么他的天纵才情,不但非是百姓之福,反而会给天下苍生带来无尽的灾难啊。
一念至此,百里雨嫣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忽然说了句:“你知道吗?娇娘死了。”
独孤紫诺听罢微微一愣,却是面色不改,又轻轻伸过臂膀,从身后搂住了百里雨嫣,在她耳边语音温柔,轻声说道:“雨嫣,我们是夫妻,自当生死与共,休戚相关,等孤王得了天下,你便是后宫之主,就连你们百里一族,亦会永载史册,流于万世,那样不好吗?一个侍女的死,你又何必放于心上。”
百里雨嫣听罢微微一声叹息,仰起头来,望着独孤紫诺近在咫尺,可她似乎永远也看不明白的那张脸,许久以后才轻声说了句:“可是你该明白的,父皇母后一生恩爱,伉俪情深,父皇平日里宠爱于你,胜于太子,可父皇甚爱母后,这天下大事,其实皆由母后决断,可母后平生最恨荒Yin好色之人,你如此贪恋女色,无故惹出人命,倘为母后知晓,她如何还会宠爱于你,到时别说图谋天下,恐怕就连这康王之位亦是岌岌可危啊,这些,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吗?”
独孤紫诺听罢心中大震,竟久久难言,百里雨嫣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使他幡然醒悟,竟字字珠玑,思之甚觉有理,当下心中已有决断,即刻唤来丁胜,传下令去,将康王府中,年轻貌美的女子,人人赏了丰厚的金银,即日全部遣送,康王府中只留下年逾五旬的妇女,以供杂役。
消息传出,康王府中顿时大乱,那独孤紫诺本是荒Yin好色之人,府中侍女丫环,年轻貌美者何止千人,平日里都是过惯了锦衣玉带,钟鸣鼎食的生活,如今一旦被遣,生活没有着落,又要她们去哪里安身,于是人人恐慌,哭泣吵闹之声不绝于耳。
说来事情也是凑巧,那日长乐宫宫女奉命前来康王府传话,正好遇到此事,一番打听过后,才知事情原委。
那宫女名唤月华,是皇后韦氏的近身侍女,虽受韦氏宠爱,地位尊崇,无人可及,却品Xing高洁,廉身自爱,听得康王此举,心中也是大加赞赏,便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里。
再说百里雨嫣,她听下人回报,说长乐宫来人传话,即刻便外出相迎,见是月华,心中更喜,只因大婚那时,她曾在长乐宫见过月华,二人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