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壶被鸟笼打飞,凄厉的鸟鸣灌入耳膜,张大真眼角的余光看到的就是一道寒光!
伙计已从腰间摸出软刀,“噌”地刺向锦衣男人,那蹲下的伙计双手业已做出一个变招,双手转攻为守,双臂交叉横在胸前,他在做一个“双笔架”,双笔架的意思就是说人的腿如果踢过来,就变成了两支笔,被这双手扼住再也动弹不得了。
但锦衣男人的双足若目标仍然是他的面门,这双手仍然会锁住男人的脚腕。
没想到这锦衣男人去势不减,好像根本没有变招的打算,那伙计见他自投罗网顿时面露喜色,肩膀上的肌肉连带着后背的肌肉都绷紧起来,就在等着他。
双脚已被夹住,没有出人意料,这锦衣男人却面不改色,面对那直刺过来的短刀,他更是猛地一探手,硬生生抓住了那把短刀,耳轮只听“咯吱”一声,那短刀竟被他一只肉掌捏成了铁麻花!
那边,伙计也已感觉不妙,同时双臂夹住锦衣男人脚踝处竟忽然一股大力传来,他的力量竟然完全止不住这双脚!这脚力量极大,也如同锦衣男人手那样坚硬,“砰”的一声,这个伙计一百多斤的身躯顿时被踢得倒飞而起,一连撞破了六七张桌子,十多条凳子。再看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胸膛已凹陷进去,显然身负重伤。
那伙计惊慌失措的想要抽刀,尽管那刀已变了模样,但人只要有武器,自然而然就有一种先天的安全感,但这锦衣男人一只手却如同铁铸一般与短刀连在一起,不管这伙计怎么用力,这刀竟然都一动不动!
锦衣男人冷哼一声,一只手踩到铜盆盆边,那铜盆顿时斜翘起来,他另一只脚脚背撩起,忽猛地一踢,这铜盆顿时如同炮弹一样携着无以伦比的威力打向那伙计。这伙计躲闪不及,顿时被铜盆打在脸上,仰头栽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忽地吐了一口混着碎牙的鲜血,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贵妇目睹着这一幕,两道秀丽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两名伙计当然不是锦衣男人的对手,但她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不是这锦衣男人一合之敌!
两人倒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锦衣男人显然留了手,他在犹豫什么?张大真在猜,但他猜不出。
锦衣男人开始套袜子穿鞋,并且还打算去捡鸟笼子,他始终没有看向贵妇一眼;他竟然坐着三件事做得很慢,他大概是刻意做的很慢,他难道在等什么?张大真又疑惑了。
冯西陆缓缓道:“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贵妇看了看他,忽然妩媚的笑了,道:“这话应该我来说。”
冯西陆“嗯?”了一声,他似乎想要叱责,贵妇压下他的话头,露出厌恶的神情道:“你把我撞晕,还让我看死人,这话难道不该我来说?”
冯西陆怔了怔,道:“人不是你杀的?”
贵妇点了点头。冯西陆就看她的脸色,女人的脸是善变的,所以她们想要说谎你大概有七八分是看不出来的,但冯西陆却已信了七八分,因为他已看出这个女人有两下子,但她的功夫绝达不到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宜春院的人都杀了。
他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块与张大真端着碗里那块一模一样的令牌,道:“这难道不是你的?”
贵妇凝重的道:“不是。”
冯西陆笑了笑道:“这令牌就是从你身上摸出来的,你竟然说不是你的?”
贵妇道:“这令牌本就是关冷松的。”她指了指张大真手里的破碗,道:“这碗里的令牌才是我的。”
着下不仅是冯西陆,张大真也愣住了,张大真也学着冯西陆的语气慢慢的道:“你们都是燕鸿门的人?”
贵妇摇头,锦衣男人却已笑了起来,冯西陆转过身,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锦衣男人道:“他们都是魔教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魔教特有的追杀令?”
张大真看了看自己手里朱红色的令牌,它的颜色竟也似跟门口那杆大旗相差不多,他皱眉道:“魔教不是已经覆灭了?”
锦衣男人悠然道:“漏网之鱼,魔教余孽,这岂不是很容易想出来?”
张大真没觉得如何,冯西陆的脸却已红了起来,他大概感觉自己收到了羞辱,他大声道:“你又是谁?”
锦衣男人道:“追杀魔教余孽的人。”
张大真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声道:“所以杀掉关冷松的不是冯西陆,也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你。”
锦衣男人没有反驳,慢慢的道:“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们为什么不帮帮我?”
张大真冷道:“你莫非没有帮手的?”
贵妇语声发寒,道:“他当然是有帮手的,那个瞎子和那个姑娘,还有关东三彪。”
三个大汉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张大真诧异道:“他们三个是中了暗器倒地的,发暗器的难道是你?”
贵妇道:“是于海石。”
锦衣男人提醒道:“我就是于海石。”
冯西陆已惊呼出声:“崆峒派的休门的掌门人“贵金刚”于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