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说了一句未再言,反是看了眼珍珠又看了看安夙。
珍珠收到眼神机灵的福身:“一会儿就到午膳时辰了,奴婢先去看看小姐的药熬好没有,陈大夫特意交待了小姐定要按时服药的。”
安夙点头。
看珍珠退出去,幽冥道:“主子,阮成杰被人虏走了。”
阮成杰被人虏走?
“消息可确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安夙挑眉凤眸瞥向幽冥,她刚接到柳府的人有所动作,那边阮成杰就被人虏走?
幽冥回道:“今日天未亮,便有人往阮府送信索要五万两赎金,那送信之人我们查过并无问题,而阮成杰昨夜也的确未回府,事发后阮成浩带人去了阮成杰常去的赌坊与青楼找人,可都没有找到,绑匪是谁暂时不知,可消息无误,阮成浩已前往知府衙门报了官。”
“知道了。”
安夙拾指轻叩着桌面:“你们还是在暗中继续监视,各大钱庄银号所出银票都有标记,绑匪索要赎金就定会要现银。你们只要注意看阮家可有人前往钱庄银号兑取现银,还有阮府附近是否出现可疑之人,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暴露了自身。”
“是,主子。”幽冥领命退下去。
安夙起身出了房门,站在檐廊间朱红木柱旁,她抬头看着云朵皆无灰暗雾霭的天空中一排大雁结伴飞过,鸿雁南飞冬将至。天气也会逾渐寒冷,尤看这天极灰暗,想来是要下雨了。
转念再想幽冥带回的消息,安夙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若此事真是妾彭氏做的,这个女人倒还真有些脑子,居然也能想出这种法子,还盯上了阮成杰那个纨绔子。
阮家什么最多?
阮家是商贾之家,自然是银子最多,绑阮成杰索要赎金不止出气报仇,还能大捞一笔,显然比起归义候让阮成佑丢官儿来说划算的多。
不过这赎金真能拿到么?天还未亮得到消息,不过午时便已报官,阮家的动作也够快的。
就不怕……绑匪撕肉票?
还有,阮家出事,想来萧烨与千菩提那边都应得到消息。她还真想看看萧烨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千菩提又到底打算怎么做?
……
幽寂的房间里,男子静坐红木椅上,手中握着一只荷包怔怔的出神,荷包上绣着朵绽放的橙色花枝,花朵形似百合,却小了很多,叶绿细长,幽幽绽放栩栩如生。
非绝世花品,不过田野乡间随处可见的宣草。
男子却看得很入神,郎眉星目凝着那宣草,抚着细密针角,轻轻拉开了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系在荷包封口的带子,伸指进去摸出三张折成三角的黄纸,透过黄纸隐约可见黄纸上的朱红色线条,那是三张朱砂写就的平安符。
将平安符捏在掌心,他双指再探。
从荷包里又掏出一物。
通体冰蓝的琉璃珠落在男子掌间,散着淡淡的蓝色光晕,目光落在珠身几可穿透珠子看到手心掌纹。
男子圆润指腹落在珠身轻抚而过,神情恍然,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当初那只手将这只荷包放在他掌中时的情景……
“王爷……”
突来的声音让萧烨回神,抬头却是邵锋站在门外,视线也同样落在男子的掌间锦囊之上:“王爷可是又在睹物思人了?王爷不若看开些,其实换个角度来想属下倒觉得,那位姑娘就这样…离开,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件好事,否则她又要如何自处?王爷也该早些放下才是。”
“于冲那边可有查到什么?”萧烨将珠子与平安符全都放回锦囊,又将锦囊放回了袖笼间。
“暂时还没有头绪,只证实了阮成杰最后失踪的地方是在一家赌坊,赌坊所有人都被于大人盘问过,可都说阮成杰昨天夜里赢了不少银子,亥时三刻前就离开了,之后去了哪儿却没人知道。”
邵锋说着有些蹙眉道:“王爷为何要我突然查阮成杰被绑的事?我今日在赌坊里听了于大人的盘问,阮成杰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败家子,二十多岁的人家里妻妾不少,还好赌又好渔色,整日流连青楼赌坊之间,不止挥金如土,十天半个月不回府那也是常事,我看他简直已经把妓院当成家了。”
萧烨对邵锋所说不置可否,只又问:“那阮府那边儿呢?还有没有其它的事发生?”
“除了那两件并没有别的事发生。”
邵锋摇头道:“属下回来时阮家那边已经备好五万两赎金,都府衙那边也已有妥善布置,只等明日午时交赎金换人回来,除了阮成杰平日的仇家,还有与阮家生意上的仇人属下想没别人会这么做。阮家虽初来帝都可实际上得罪的人并不少,属下怀疑此事可能与柳家有关,已命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