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更没想到,殿下竟会遇到娘娘,与娘娘双双被在太派出的杀手打落回风崖底,属下带人遍寻无果,最终是火儿找到了殿下所在,十五天后,殿下传信让属下前往回风崖接应。那也是属下,第一次见到娘娘。”
“属下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本殿下可以将玉袂暗中送回大将军府,再利用这个机会回去南楚,可殿下却要亲手放弃,属下质问殿下,殿下却什么也没说只道殿下意已决,直到后来殿下的眼睛因为那次受袭强行使用落尘九剑,身受重伤失明以后,属下才渐渐明白,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
“你说,他是因为救我而受伤才会双眼失明,你说他留在大邺为质,也都是为了我?”安夙泪眼迷蒙的抬起头,看着皇甫卓翼喃喃的问。
皇甫卓翼沉沉的点头道:“不错,殿下强行使用落尘九剑,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因而内力逆行,又在坠崖时伤了头,才会导致双眼渐渐的失明,殿下这一失明便是整整十三年,娘娘若不相信属下所言,可以问寒庄主,寒庄主亲自替皇上检查过伤势,他再清楚不过。
“事实确是如此。”
寒舟收针出声道:“我的确是早就知晓实情,不过我答应过义兄,不能将这些事告诉你,义兄只道不想你担心,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便应下,只是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曲折,若是早知道我……”
寒舟说到此住口,若早知道,可是这世上根本没什么早知道,江湖中人最重承诺,就算真的知道他当初就一定会说么,且事至如今,再来说什么早知道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是为我伤的,他的眼睛也是为我瞎的,他到底,他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卓翼,你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
安夙红着眼眶愤怒的嘶吼着,声音透着种极致的尖锐和质问:“为什么明明做了那么多事,却要瞒着我所有,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不是不想告诉娘娘,皇上只是不敢啊娘娘!!!”
皇甫卓翼有些歇斯底里的吐出一句话,吐出那两个字:“属下一直以为这世上从来没有殿下会怕的事,也从来没有殿下会怕的人,可殿下却害怕娘娘,殿下既想见到娘娘,却又害怕面对娘娘,因为殿下知道娘娘若知晓实情,娘娘和殿下就只会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
“所以殿下才会千方百计的隐瞒自己身份,殿下入宫之后,曾要属下带殿下数次前往大将军府祭拜,每次祭拜后殿下都会将属下支开,深夜独自守在娘娘的床前照顾病重的娘娘直到天将拂晓才会离开,只这些娘娘并不知道,殿下也从来不对任何人说。”
“我以为殿下只是因为心中愧疚,所以才会对娘娘格外照顾,那只是殿下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那之后没多久娘娘动身前往临江府,那日娘娘临行时,殿下就站在护国公府门前的大槐树下,一直静静看着娘娘的马车行出城。”
彼时的他也做梦都没想到,就是当年那个他只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儿,就是那短短的十五天的时间,却是改变了殿下的一生。
皇甫卓翼缓了缓才道:“属下原以为一切都会这样平静的过去,即使殿下在邺宫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可只要熬到殿下重新返回南楚的那天,这所有的事都会结束,殿下还会是那个殿下,将来仍会是那个为了国家臣民的好殿下,最后成为南楚的一代明君,可是世事难料,殿下不止失了明,半年后在邺宫更再是生变故。”
“属下没想到竟会有人暗中觊觎殿下,而殿下为了离开邺宫,竟然不惜自毁容颜,将自己重伤到只剩下一口气,邺帝将殿下送出宫后,安置南月湖畔的重华小筑里养伤,因伤的太重殿下渐渐淡出邺皇室视线。”
“殿下治好伤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临江府安家,寻找娘娘,为的只想见娘娘一面,想知道娘娘在临江府到底过得好不好,那时候属下才明白殿下当年为何执意要留在邺都,又为何要在半年后用那么惨烈的方式离开邺宫。”
皇甫卓翼顿了许久,眼里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可惜的是,那之后的七年里,殿下都再没有娘娘的任何消息,殿下也在那后离开大邺,开始四处求医治眼,七年里殿下再没有在属下面前提起过,七年里殿下脸上多了笑容,可是属下知道那七年里,殿下也从来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娘娘,殿下也从没有断掉命我派人寻找娘娘。”
“殿下他总是独自一人呆着,拿着当年娘娘遗失的短枪,有时候一个人一呆便是一整天,六年前先皇病重,命属下召殿下回京,先皇有意命殿下回去南楚继承皇位,却被殿下拒绝。”
“先皇知二皇子无能,非继承大统的人先,可殿下不回,先皇无法之下只能留下了那道遗旨,实际那道遗旨王爷早就交给属下带到殿下手中,殿下却摸也未摸过,便命属下将其尘封放置数年,殿下没有回南楚,甚至都没有回去见先皇的最后一面,那些年里除了四处求医问药,殿下只在每年的深秋和每年的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