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飞”两败长孙兄弟的轶事在一夜之间疯狂地传遍了整个平城,成街坊酒楼、赌场妓院里最为的话题之一。而作为当事人王辰却对此一无所知,此刻正昏昏沉沉地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头脑阵阵作痛。
一双温暖柔软的细手划过王辰的脸颊,轻取湿巾,在他的额头小心擦拭着。异样的感觉传来,王辰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之上,身下是一张柔软的羊皮,眼前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婢。王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几近赤裸,而那女婢则惊呼一声,吓得丢下湿巾,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候?”王辰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也顾不得举止,连声询问。
“公,公子勿惊……”
女婢一脸慌张之色,却还是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低声道:“长孙大爷见柳公子酒醉不醒,命小芸在此服侍公子。”女婢俏脸微红,怯生生地低下头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王辰一眼。
王辰半响才回过神,总算记起些许醉酒前的零星片段,向小芸望去,见她娇小玲珑,虽未及笄,却生的清纯可人,如晓露芙蓉,乖巧端致,颊间还有一对梨涡浅现,甜美如春花初绽,全无半点陪酒舞女的香艳之气。王辰心下略安,环望四周,只见屋内紫罗朱幔,装点精细,淡淡麝香萦绕其间,更添一丝撩人的气氛。王辰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大胆的猜想渐渐浮上心头,令他满怀苦水,却偏偏无处倾诉:想必他是先被长孙地汾善意地灌倒,又被此人自作主张地送进了这花楼之中。
一想到就这样孤男寡女地呆在这烟花莺雀之地,又任由一个异性擦拭身体,王辰的脸便一阵发烫,比饮了雪中烈还要火辣。他连忙侧过身去,想要取起衣物,却愕然地发觉身旁竟然空无一物。
“公子昨日醉酒,呕吐不止,衣物都已拿去清洗了。”小芸善解人意的声音适时传来。
“……”王辰无言,转过头去,望见龙泉剑还挂在房间一角。他勉强镇定心神,道:“如此便多谢小芸姑娘了。我既然已经酒醒,便不劳姑娘挂心了。”说着低下头去,用毛毯遮住身体,不再去看小芸,岂知许久过后,都不闻她有丝毫动作。
王辰心生疑惑,又抬起头来,正好与小芸的目光对视。只见她涨红了脸,拘谨之中难掩踌躇之色,窘迫而难免张惶,细细的睫毛一颤一颤,乌黑的眼珠闪动着羞怯的光泽,如樱桃般的小口半张半合,欲语还休,一双小巧的柔荑微微地抖动着,在不经意间摆弄着杏黄色的衣角。
王辰一怔,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还以为她是因为未得报酬却又难以启齿,于是尴尬地说道:“我衣物中有些银两,你尽管全部拿去便是。”却见小芸还是纹丝不动,一副心事重重之色。王辰无奈,以为银两已被用作酒钱,暗叹一声,把心一横,指着龙泉道:“此剑价值千金,我便将它也一并抵下,明日定会来赎,如此可好?”岂料话音刚落,小芸不退反进,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迈前一步道:“不是的!奴婢不要钱!只求公子不要赶奴婢走!”
“?”王辰困惑地望着眼前这素不相识的女婢,见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本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无言以对,只见小芸眼圈一红,竟跪倒在地,拜道:“请让小芸从此服侍公子左右!”
“你,你先起来……”王辰吃了一惊,手足无措,没想到只是比一场武,喝一次酒,结果却是这般难以收场。
“公子若是不答应,奴婢就长跪不起!”小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王辰,期待之中饱含着一份果决。王辰顿感头大,手忙脚乱地用毛毯裹住身体,来到小芸身前将她扶起,道:“快快起身!我不赶你走便是。”
小芸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却又忽然凝固,只见那毛毯不早不晚,偏偏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滑落,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夹杂着残余酒气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小芸顿时脸烧如火,娇咛一声,逃也似地向房外奔去,却浑然忘了自己其实早已将王辰的身体瞧了个遍。王辰呆若木鸡地望着她的背影,只感冷风嗖嗖,心中更是一团乱麻,只听小芸慌乱的声音远远传来,令他彻底没了主意:“公子的衣物已经清洗完毕,小婢这便为,为公子取来……”
一个时辰后。
王辰一身洁净,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心知定是小芸为他烘干了衣物,见她一直端正地立在那里,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房内宁静一片,王辰想起当年柳下惠坐怀不乱的轶事,清醒不少,渐感坦荡,正色道:“小芸姑娘,我一时酒后失态,劳烦你为我清洗衣物了。”
“柳公子言重了!小芸只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奴婢,公子不必如此的……”小芸脸红得恍若熟透的,隐约里又透着一丝懵懂,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王辰见她如此自卑,心想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被丢在这花楼之中,必然受过偌大的痛楚,不由心生爱怜,说道:“什么公子奴婢之谓,不说也罢!这里并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害怕,还是别站着了。”说着便为小芸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