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但听赵广志回来说是在外如何如何吃了那经略安抚司安抚使何氏的为难,就是越发想起自己做得那些糟粕事,原本那容通判就和赵家有些往来,不成想这厮竟是早早转投到了何氏的底下,前两日何氏正愁官家要打金兵吃紧,集资军款一事,怎料他们都是老精人了,个个哭穷,何氏眼瞧着不是个事,就打发了容通判开个雅集,看是谁要出风头就要他多处银子,可不就是安良蕤被他们拖了上去,尚不经事一下便是吃中了。√
见状安良娇已是吓得吃紧,连连跪倒在赵广志面前:“饶也不能全是四叔叔的错,那日家妹也是有份去了,笔也是家妹拿的,料是有什么过错,家妹该当一半,求官人也我这个做大姐的也一并罚了,这件事归咎起来也都是我这个大姐的不是!”
赵广志何曾想要罚人发气,饶是安良娇更是他的心头肉叫赵广志如何下得去手,只是眼下此事犯得厉害,他也是懊悔得很。
“不管大姐的事,料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若是责罚也还请让我一人吃了便是,不成想官海叵测,是我大意,当日我与四叔叔招架不得,实在是形势所迫,还请大姐夫给些责罚吧!”
傅氏听着不胜心疼,只不过一同那一千交子比起来,也只得割出个分舍,傅氏是打心眼里欢喜那安良蕤料是今儿个出了这事,任是她往后想要在这个家讨生活也是难了,想到这处傅氏也只得狠下心来,将那安良蕤打发了出去。
府里赵广志仍是吃气,连是那赵广易快快被关了起来,看着安良娇眼光暗淡安良蕤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可见我真就是个祸害,婆家娘家难有我一席之地,如今竟还是连累了大姐,真真是该死,可是妹妹我无用方才想要护大姐也是护不得,大姐要责怨我也要叫我心中安宁些?”
安良娇听得安良蕤这般说话,心思不由消空了一半,原就是他人设计好的,即便是躲得了今日也未必躲得了明日,今儿个还算是好的,只不过破财罢了,只是安良娇一想到安良蕤要在外孤苦伶仃那心思便是苦上一苦。
“四妹妹可切莫要这般说自己的不是了,大姐帮不了你已是懊悔得很,若是四妹妹也是这般说,可是要叫我往后如何面对娘家人面对三弟,现下你有了些名气任是做什么事都是有人指点,你原就自个委屈为难自己,现在如今可就是多多有人说你了,四妹妹可切莫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也罢,这个家还不是我做主呢,我也就不能多多送送妹妹了,那包袱里有些交子,妹妹大可到客栈住上几日,再不然就是到娘家服个软,终归也是有三弟照应,你可切莫要委屈了自己明白?”
安良娇说时已是粉泪滚滚,料是她自己也不曾想到帮衬着安良蕤躲事而已,不成想竟是给她以及她家带来了这般大的麻烦,想来无颜再见安良蕤,安安良娇便是缓缓一个人离去,剩得安良蕤在原地独个相看。
阿喜看着早已是潸然泪下,看着安良蕤强忍也是万般心疼:“姑娘,大姐竟是这般为我们着想,可是当时姑娘早早答应门亲事,终归也不会驳了大姐的好意,姑娘你也是有个地歇歇,有人心疼,时下可又是叫姑娘你自个怎么办才好啊?”
安良蕤道是祸从天降已是无处诉苦,怎地阿喜竟是还要责怨她起来,安良蕤想来正是要离去之时,忽是一小底而朝那赵家送信送得急,一个不慎还将阿喜撞了,他手上的信登时就是落到了安良蕤的脚下。
“姑娘,万万不可拆读啊,这信可是温家大娘子特地嘱咐要交托到那常州刺史娘子手上,事关重大,小底讨生活不容易还望姑娘给个好路走走?”那小底忽是紧张说道,叫是安良蕤登时便拆了那信,待安良蕤细细详读了之后可是叫那小底呺天哀地。
“快别在常州刺史府面前哭霉,你若再不走?可不真就是要掉脑袋了,我是这温家大娘子的儿媳,又是这常州刺史府娘子的姊妹,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瞧这封信!”小底但听安良蕤这般说来如获重生般,登时叩谢连连跑了出去。
阿喜瞧是这般不由上前问道:“这主母何时也是知道要给大姐写信了,可是她知晓了姑娘你在这处,特地前来劝说,姑娘你可切莫要上当了,要我说我们吃那温家人的亏还少吗,眼下姑娘还和那温起斯闹出了和离,指不定他们如何想姑娘你呢!”
饶是阿喜今儿个倒是有几分聪慧,安良蕤却道是前夫因害了相思疾如今正是垂垂病危,瞧是钱氏走投无路实在想要个话才腆着脸皮叫她安良蕤出来看望一番,料想那温起斯平日就是病秧得很,如今就是害疾死了也是不冤枉的,想到这处安良蕤登时将手上信笺塞到阿喜手上,便独个走向那温家。
去时,安良蕤是买了几盏顶好的油蜡,若他真真那般也不至于让安良蕤空手而来再让那温家人看着失礼。
一进门,安良蕤便是瞧见钱氏哭啼坐在前堂里,料是那东风战战看着钱氏真真是颇有副凄凉婉清之感,钱氏一抬面就是看到安良蕤站在门外,登时撒了步子便是将安良蕤迎了进去说道:“可是把新妇盼来了,料是那斯哥儿知道新妇这番明事理懂人情可不地真真要哭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