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鸢愣住了,默默地猜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多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南大洋那位水神,就是你的父亲,他的伤,其实,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季荷的眼神变得低沉,她直起腰,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是啊,我父亲的伤,的确不是机密了。”她摸了摸一朵海棠花的花瓣,说:“我找灵芝草为了救他,我们需要运行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需要找到五株金色的灵芝草才能够开展,要不然,父亲会很危险。”她好像没有隐瞒的意思,忧愁地说:“我们水族,为了找这样的灵芝草已经找了很多年,但是,最终还是差两株,真是愁人。”
唐小鸢定了定神,问:“我听一位朋友说,金色的灵芝草,妖族设立的无梦山里是藏了一株的,你听说过吗?”
“我知道,”季荷点点头,露出叹息的眼神,“但是,无梦山那么大,我当然没去过,只是听说,据说连妖怪们也不知道这草在什么地方,我们水族,对那个地方更加不熟悉,就更别提在无梦山拿到灵芝草了。”
这可不一定,如果陆显愿意插手帮忙,无梦山的灵芝草,他应该也能找出来的。唐小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在季荷看来,唐小鸢陷入了沉思。季荷看了看大隆的方向,她以为他是尽职尽责的,应该还站在远方看着她才对,可是季荷看过去的时候,大隆已经回头,向琉璃坐着休息的亭子走过去了。
季荷乘着这个机会,主动地拉住了唐小鸢的手,说:“我记得哪本书上说起过,这个‘白罕’花,它与众不同,而且很好动,最特别的是,它很喜欢酒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几瓶红酒过来,没准这花闻到了酒气,自己就爬出来了。”
唐小鸢兴致勃勃地站起来,说:“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有看过琉璃的酒窖呢。”
“不不不,你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呢。”季荷指了指一个方向,唐小鸢奇怪地看过去,就看见李轩宁失魂落魄地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季荷热心地向她建议,说:“你看,李轩宁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你去看看他,他这个人,脑子笨得很,碰到了什么事情,一个人想怎么也想不过来,你心思细,去劝劝他呗,看他肯不肯听你的。我只是去拿几瓶酒,马上就回来。”唐小鸢听她的话,点了点头,接着往李轩宁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徐一桥已经陪着周子华来到了月屋的附近,明鸿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打探消息了,周子华就是乘着明鸿不在家的时候,非要再来月屋探看一下。
月屋位于枯木山林的边缘地带,聂琉璃吩咐底下的工人养的一大片的花海,因为范围太庞大,一路向南方延伸,就在这个附近,其实还有一片是山崖的底下,这个地方和之前周子华布置真正的网雷根须的地方非常相似,地势开阔,视野良好,但是这个地方还是很荒冷。
这个地方风很大,风声吹得却很小,就像细小的尖叫的声音。地面上只有一些青草拼命似的抓着土地,好像生怕自己被慌乱的风给刮走了似的。山崖上的松树,也耷拉着脑袋,非常消瘦,一点儿葱郁的气势都没有。
徐一桥走过这里,若有所思,说:“这个地方,荒芜得很,但是空白的地段总是很好的,用来跟人打架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换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打架都打得不够尽兴,总担心伤到花花草草,弄到最后破坏了风景,闹得一片狼藉没办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