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很好。”人群方向,断断续续传来凤七的声音。
首领这才放下心来,暂时顾不上找她,全力应对现在的困局了。
凤七和伊人一道,躲在一架翻到的板车后,板车上兀自插着几枝摇晃的箭簇,还有一枝力透木板,堪堪从伊人的鼻尖前滑过去。
“这样的攻击,不是草菅人命吗?这里大多数人可是炎国的百姓。”凤七敛了敛眸,愤愤道:“炎寒是怎么管教下面的人的?”
“炎寒不会这样做的……”伊人弱弱地辩驳了一句,又将身体压低了一些,索Xing坐在地上问:“现在,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围成铁桶一样,估计出不去了。即便贺兰钦派人援驰,可是远安城外就是一马平川的大戈壁,想偷袭或者玩什么战术都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正大光明地打一战,可是双方实力相当,想解围,一时半刻就不用想了。”顿了顿,凤七担忧地说:“若是他们封锁了远安城,只怕不用他们攻进来,物资短缺就够我们受了。”
“我们不能冲出去么?”伊人轻声问。
“这里参加行动的人只有两千名,这两千名控制住远安的大小官员便属不易,哪里还能冲出去?”凤七探出头去看了看,见箭雨已经停歇了,除了几具留下的尸首外,长街上也已空无一人。
“我们先去找他们会合。”说着,凤七便要牵着伊人走出去。
哪知她们刚刚暴露,又有几枝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冷箭呼啸而至。
伊人眼尖,刚叫了声‘小心’,人已经被凤七扑倒,长箭划过凤七的胳膊,带出了一条长长的血丝,又钉在了木板上。
“你不要紧吧?”伊人被凤七按到在地,只看到她的胳膊鲜血淋漓,又弄不清楚状况,不禁心神俱裂:刚才凤七可是为了救她才扑过来的。
“小伤。”凤七不以为意地看了看手臂,然后小心地坐起来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太不安全了。”
伊人也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往屋角旮旯的地方颠颠地跑去。
凤七也紧随着伊人跑到了一间低矮的茅屋前,伊人本想拉着她再往前走几步,哪知凤七的脚步忽而沉重起来,伊人回头一瞧,凤七的脸色变得出奇苍白,像金纸一般,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伊人停下脚步,仔细地查看凤七的伤势。
胳膊上的伤口确实称不上多严重,只是那不算太深的伤口,却不停地有血涌出来,转眼浸透了凤七穿着的深色劲装。
她的脸色也更显苍白了。
“难道上面有毒?”伊人查看了血的颜色,红艳艳的,似乎没有淬毒的征兆,可是为什么,那血流得那么凶,怎么也止不住呢?
“不是毒,只是我的体质特殊,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从前都是九弟帮我止血的。”凤七还能笑,清朗的面容阳光一如往常。
“可这样流下去你会死的。”伊人咬了咬嘴唇,想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截布条来——奇怪的是,明明其它人都很容易撕开,她左撕右扯,就是听不到那声脆脆的‘撕拉’声。
凤七将她的焦急和笨拙看在眼里,心中微暖,眼角逸出笑来,“用我的腰带吧。”
伊人‘哦’了声,连忙松开自己的衣摆,解下凤七的腰带,然后用力绑在凤七的上臂上。
这是野外自救时最基本的止血方式,直接绑住动脉。
可是不能绑得太久,不然整条胳膊都有坏死的危险。
“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找大夫给你止血。”伊人小心翼翼地绑好后,又急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凤七笑笑,这样一句话若是由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说出来,大概会更可信一些。
可是伊人这样一个小巧玲珑,连布条都撕不开的人,说这番话,还真让人哭笑不得。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不然贺兰雪非宰了我。”凤七的脸色还是苍白得紧,却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护住伊人的肩背,小心地闪进茅屋里。
远安的情况很快传到了绥远。
贺兰钦也在同时发现凤七失踪的消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凤七跟过去了。
“现在远安被围,里面的情况本就不安定,他们困在远安,确实内外堪忧。”贺兰钦盯着沙盘,暗暗沉吟道:“可如果率兵营救,又是一场拉锯战……”
炎国的军队会突然出现在远安城外,是贺兰钦始料未及的。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要去硬碰,可是抛却那两千名死士不说,凤七也在里面,贺兰钦不可能坐视不管。
“该死!”贺兰钦越想越担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