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一场大火烧光了好些脏污的东西,皇宫少有的安生了将近有一个月,眼瞅着天上就要降下大雪了,宫里还没有烧地龙,走在地上,若是鞋底薄些,那是透心的凉。
沈心兰一早起来穿的不太厚,身上的衣裳一过寒风,抖得如筛子一样。薛雪茜如今也修养好了身子,一直都跟在沈心兰身边,对外都都说是她被冤枉。
整个梅苑小筑上下的嘴都封的严实,逃不出一丝半点的风声。各方势力多次试探无果后,也都渐渐放弃了,沈心兰也因此落了个清闲自在。
这一大清早,众妃请安,苏皖晚破天荒的来的准时。
往日总是仗着圣宠在身,市场部尊敬,如今也不得不守时起来,表面上是因被蔣宇正冷落了一段时间,这实则是因为苏家的二少爷查出了受贿之事,本来苏皖晚都劝好了,加上苏老太爷也向着蔣宇正服了软,这页都快要揭了过去。
可不知从哪来了个妇人,拖着一具已经发臭,甚至有些腐烂的尸体进了京告御状,因着事在民间闹得太大,顺天府尹不敢自作主张,慌忙报给了大理寺。
可巧大理寺卿程曦正统御史大夫蒋柳奇饮酒,一听此事,连伞都没打,冒雨跑进了御书房禀告。
这妇人乃是江苏人士,那尸身是她的女儿,名叫小小,如今十五的年纪,说给了一家富庶人家。可哪知七夕之日,小小上街赏花灯,一下便遇着了这么一个登徒子——苏绾秦。
这苏家二少爷一件这小娘子生的貌美,顿时起了淫邪之心,竟是将这小丫头奸杀。那妇人告官,可苏州府尹惧怕苏家的势力,只胡乱的结了案,妇人不甘女热受辱,便带着尸身上了京告御状。
这人证物证皆在,苏老太爷就是生出诸葛亮的舌头也也不下来这件事。蔣宇正更是借着机会好好的打压了一番苏家的嚣张气焰。连带着苏皖晚在后宫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平日里她家世不输于皇后,仗着自己冠宠后宫,处处都摆些阴阳怪气的腔调,如今家族好些人从重要的位置上调了下来,势力大不如从前,虞家又是三朝大族,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哪里是她敢招惹的。
从前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后悔。
宫中不少的人都趁着机会落井下石,可沈心兰知道,苏皖晚能从蔣客琪的未婚妻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手段肯定不简单,苏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扳倒的,现在若是痛打落水狗,只怕日后是引火烧身,现在还是隔岸观火的为妙。
皇后这几日该是心情舒畅的原因脸上总带着笑,见众人都到了,便拉开了话柄道:“诶呀各位姐妹这么早就来了,真是本宫傻了,本宫这些年喜好佛法,习惯了起个大早做早课,可妹妹们那里是我这样做惯了早课的人,只怕起这么早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吧。”
众妃慌忙摆手。
皇后笑了几声,见沈心兰身边的薛雪茜后,疑惑的问道:“妹妹身边不是跟着银海那个丫头的吗?如今怎么换了个人了,这人,我倒是看着有些眼熟,是谁来着?”
一边的一个不知名的妃嫔道:“难怪娘娘觉着眼熟,这可不是一个月前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的薛雪茜吗?”
“薛雪茜?那个在衣服上做手脚的?”皇后同那妃子一唱一和,是生生的要把薛雪茜拖到前台来。
沈心兰许久不见有人没事找事,却没想到如今好容易见着了这么一个没事找事的,这个人却是最做不出这种事的皇后,心中有些讽刺的冷笑了一声。
薛雪茜见沈心兰要开口,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微微的按了一下,自己则是到了那开口的妃嫔面前,上前微微一福身,道:“难怪这位娘娘记挂,可不就是奴婢雪茜嘛?不过娘娘可莫要再说那件事了,皇上也派人查清楚了,那在我衣裳上做手脚的人乃是死了的吉琴,皇上也下了令要彻查此事,娘娘再说雪茜是那背主之人,雪茜只那怕是要羞的一头撞死在这儿了。”
那妃子没见过这样大胆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皇后见势不对,开口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雪茜,也别太在乎这件事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日后你只需要小心行事,莫要再与人结怨。还有钱宝林,以后要是不清楚的事,就莫要开口了,虽是宫女,那也是是宫里的人,也不是那样低贱的任人踩踏的。”
钱宝林讪讪的闭了嘴,颇为不满的甩了心兰一个眼刀子,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不过她越这样的嚣张,心兰反倒是不放在心上了。这后宫忌讳这么轻易就透露出了底牌,天性跋扈的人比起那些笑面虎,要更好对付。
皇后又找了些八卦的话题聊了起来,这才没让气氛过于尴尬,平日里最跋扈的苏皖晚则是闭嘴不语,只干巴巴的喝着茶,也不同自己一派的妃子们交谈。
这早间的一个小会眼看着就要过去时,蔣宇正却从门外走了进来,虞可人一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