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的乐师见状,十分紧张,立刻分作几批去取药、纱布、清水等物,不一会掌坊人便将全部药物都呈了上来,要给叶言包扎。叶言吸着一口气道:“不……不必了。”
贤王道:“既然她如此爱逞强,由她好了。”语气间全然不以为意,“明月、神女,回七月神宫。”
叶言见贤王如此冷酷无情,正要发怒,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已痛得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明月抢上扶住,贤王不理,兀自飘然出厅。
神女回到住处之时,远远便看见一人怀抱长剑,在自己家门口徘徊,神色颇为焦急。神女走近才知是莫沧雪,沧雪见神女回来,忙上前几步问道:“神女可有见到叶言?”
“怎么了?”
莫沧雪道:“我三弟服了尊师配制的药汁后,不仅身上毒性未解,反而更加失去理智、近于癫狂了。十七担心得紧,说是要来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偷偷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
神女锁眉道:“叶白毒性比先前更烈了?”
“正是。”
神女低头思索良久,仍想不出药房有什么问题,却听莫沧雪又问了一遍:“那……那神女可有见过叶言?”忙道:“叶姑娘在七月神宫。”
莫沧雪脸色一变:“七月神宫?”
神女劝慰道:“王爷一时半会儿不会伤她。莫公子可稍放宽心。”于是将叶言如何混入七月神宫、如何让贤王发觉、两人比试乐艺等事,一一跟莫沧雪说了。
“十七这性子,真是太冲动了。”莫沧雪叹气,立刻寻思怎样才能救她出来。
神女一见莫沧雪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道:“莫公子,今日七月神宫祭祀大典刚刚结束,各地七月教徒都在七月神宫之中,上下戒备十分森严,你若想搭救叶姑娘,十日之后再动身。我可保叶姑娘十日内平安无事。”
莫沧雪抱拳道:“多谢。”
神女道:“近日教中事务繁忙,我身为神女,自然是脱不开身。三日之后,你将叶白送到我这儿,我来诊他。三日之中,你们务必要稳住他的病势。”
莫沧雪听了,更是感激:“神女医者仁心,当真不像是魔教中人。”
神女微微一笑:“我不忠七月神教,只忠贤王。”
叶言剑伤复发,再加上几日来忧思过度,往七月神宫的途中竟尔昏睡过去,也不知是怎样到的七月神宫。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叶言这一觉睡得出奇安稳,一觉醒来后,看见自己的伤口已被人仔细地包扎好了,疼痛减轻了许多,猜想定是神女帮她治的伤,心下不由感激。叶言起身时,才发觉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密室之中。只是不同于冰牢火牢,这间密室普普通通,不大不小,只摆放了一张木床和一套桌椅,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倒像是寻常人家的住处。唯一奇的是密室三面是墙,还有一面却是透明的,可以看清外头的一切事物,叶言仔细辨认,才知这面墙之所以色泽莹透、坚硬异常,原是由长白山上极其稀有的水涟玉砌成。叶言自小生长在白玉宫中,各种稀奇珍宝见了不少,但这么大面的一块水涟玉,生怕却是第一次见到。
正出神时,忽然有一个声音问道:“可感觉好些了?”叶言一回头,便看见明月微微笑着从水涟玉门外边转了出来。
叶言大喜:“明月,你来得正好,这是哪儿啊?”
明月道:“这是七月神塔第七层。”
“啊,那是冰轮的住处了?”
明月点头:“不错。你关在三当家这里,有三当家日夜看着你,贤王才放心。”
叶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这样,倒不如直接将我关到他屋里去好了!七月神塔每一层都有一个牢房吗?”
“我常年不住在塔里,所以我那层空空荡荡,并无牢房。其余八层,越往上走,牢房建的越牢固,用来关押不同的……”
叶言笑着接口道:“犯人。”
明月笑道:“嗯。犯人。”
叶言又问:“你来干什么?不怕贤王发现啊?”
明月:“这个……”正要开口,忽然楼下一阵轻微响动,似是车轮滚动之声,明月知是冰轮兄妹回来了,不宜久留,忙道:“你身上可有随身携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叶言一愣:“要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明月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从水涟玉门上专送饭菜的小洞递给叶言,“藏好。我改日再找机会来看你。”便急匆匆地走了。
叶言一打开那个袋子,便觉得光芒炫目,袋中装的竟都是金银珠宝。叶言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依言将金银珠宝收好了。过了一会便听见楼下传来冰轮声音:“明月当家今日怎么有空来七月神塔?”明月道:“王爷吩咐我转述几句话给叶言。”冰轮道:“原来如此。大当家慢走。”再一会冰轮的哥哥冰月就推着冰轮上楼来了,两人途径水涟玉牢门的时候,都目不斜视,丝毫没看见叶言的样子。
此外从清晨到傍晚,冰轮兄妹下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