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了一跳,怕棋子随时发出,不得已只好退在两旁。
冰轮冷冷道:“我这一生,最痛恨别人说我残废。”
众人刚散,黑白子便如狂风骤雨般破空而去。
叶言正要看晓魄如何招架,突然间空中几点金光闪过,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数十颗黑白子悬在空中,竟是顿住了,子上插着一根根极其纤细的金针。隔了片刻,棋子才碎作几块,同金针一道掉在地上。叶言一愣,暗暗捏了把汗:“七月神教十二当家,如今已见到七个,个个身手不凡。今后得万分小心才是。”
冰轮脸色铁青至极:“玉鉴,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鉴急忙横到晓魄与冰轮中间,欠身向冰轮道:“三当家,一点小事,就不要和五当家计较了,莫要为外人伤了和气呀。”
晓魄却大喊道:“滚开!”擦着玉鉴一刀向冰轮劈去,双眼发红,似是一口怨气憋了许久。
冰轮本来脸色稍有和缓,此时不由怒火中烧,临空一掌将玉鉴晾到一边,双手飞舞,指尖黑白子如暴雨一般激射而出。
黑白子与刀相撞,发出极其清脆的响声来。冰轮双襟飘飘,手指指到哪里,棋子就飞到哪里,晓魄高举着刀,那一刀却始终劈不下来,棋子集在他刀下,高速飞旋着,硬是阻挡了他的刀势。晓魄大喝一声,把刀抡成一圈,想要冲破棋阵,冰轮两只手向外一扬,棋子便自动散作数堆,上下左右全封了晓魄的去路,晓魄一时攻守两难,场面僵持不下。
众人仍是劝阻不迭,冰月更是不知所措,他只轻功甚好,手上功夫十分平庸,又不能上前劝止,只能干着急。
叶言心里颇是过意不去:“你们别打了!我不摇骰就是了!”
晓魄冰轮全部不理她,反而是教中许多人对她怒目而视。
叶言自持理亏,寻思着还是让晓魄和冰轮停手为好,于是抽萧吹了起来。
叶言一运气,便感伤口又被牵动,疼痛不堪,按萧的右手竟微微地发抖起来。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叶言勉强撑着吹了几口,虽不成曲调,但总归是将大家震了一震。
晓魄的刀势和冰轮的棋速都被突然的箫声一带,为之一滞。
叶言一看见效,还要再吹,却感伤口处似乎又有血流出,暗叫不好,一口气竟提不上来。幸好玉鉴与冰月趁先前的空当已将晓魄冰轮拉开了。
玉鉴见晓魄还是不依不饶,连拉带拽地将他扯下楼去,一路上晓魄仍是破口乱骂,什么恶毒的言语都骂了出来。冰轮一张脸气得发白,连冰月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众人十分尴尬,纷纷行礼告退。
冰轮一摆手,却道:“不用,你们留下继续玩。”
冰月愣道:“妹妹,你这……”
众人亦是惊恐,不知道冰轮是什么意思。
冰轮自己推动轮椅移到水涟玉门前,朗声道:“我七月神教与一剑堂势不两立,一剑堂的人都是我七月神教的敌人。只是我七月神教要灭一剑堂,也要凭真本事。摇骰虽是小事,但有些人凭着偷鸡摸狗的功夫取胜,未免也显得我七月神教太没有底气了。今日一战,我们若还是这样,便是胜了,也要落天下人耻笑。我们重新开局,第一局,就让叶姑娘来摇骰,诸位意下如何?”
除了叶言,冰轮这番话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叶言心想:“原来她早看出晓魄作弊了。”谢过冰轮,便从地下抱起先前搁着的青瓷碗,轻轻摇了几下,将碗放到牢外侧的桌上:“我猜还是小。”
围在木桌旁的众人还是不知所以,半天也没动,不知道改走该留。直到叶言抛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镯子,重复了一遍:“我押小。”众人才回过神来,仍是全押了大。
碗盖一开,四、四、六三点,却又是大。
叶言本已胜券在握,此时也不禁傻了眼,又好气又好笑:“我运气也太差了吧?”看着七月神教的人一阵雀跃,将镯子纳入怀中。
在一旁的冰轮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我偏不信了。”叶言气愤愤地,下一局又坚持押小。七月神教的人见叶言今日局局都输,胆子都大了起来,这一局各自押了许多银子。叶言也押了个价格不菲的宝戒。
叶言忐忑不安地开骰,一看到碗中一、三、三三个小数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几乎高兴得上窜下跳。
“拿银子来!拿银子来!”
叶言不断催促,隔了好一阵才有人不情不愿地将一大把银子递到她手上。
叶言容光焕发地接下银子,笑不拢嘴。
七月教徒一个个毫不相信的神情,一下子输了许多,气势就弱了下来,下一句便押得少多了。
一连数局下来,已经不是叶言尽输的局势了。叶言有赢有输,而且赢的时候更多,慢慢地手头上宽绰起来。众人没了必赢的底气,后来渐渐也有人迟疑着把注押在了叶言这边。开骰时七月教众亦是紧张不已。
这样一来,赌局倒是刺激了许多。众人初时因为晓魄之事还有所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