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琰和羽安来到水神湖畔时,湖心演武台边正热闹,羽安本想趁着所有人都在注意台上对战,悄悄找到负责监督考核的师者。然而阁内弟子的眼睛一直是雪亮的,他们刚走出灌木的掩映,便有人指着这边喊了一声:“那不是羽师姐?羽师姐竟然和风少主…”
无数双眼睛刷刷的聚了过来,只见细雨潇潇,湖畔花木葱茏,一株枝叶繁茂的含笑花树被雨水洗过,花朵雪白晶莹,花丛旁玄衣的男子微微弯着身,雕塑一般的脸向一边偏着,正在与背上的女子说话,侧脸那般起伏无暇,嘴角笑容那么温柔,迷煞了湖中央一众呆呆注视的女弟子。而一向清冷的羽师姐,那垂眸倾听,时不时又轻轻点头的样子,竟然,也称得上温柔可爱。
一瞬间,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在心中唏嘘:什么叫天作之合?什么叫风华绝代?上天终于降下一个妖孽美男,要将冰山美人羽师姐收走了。
面对那声大喊以及随后的目光,羽安的反应很是淡定,她这几年走到哪被围观到哪,已经能视八卦路人如粪土。见不远处的海棠林里立着两位执卷师者,羽安拍拍风承琰:“是周执卷和杨执卷,都是好说话的人,我这一次也许可以不用上场了。”
风承琰转身往那边走,边走边道:“你这伤势当然不能上场,他们若是不同意,我就…”
“你就怎样?”羽安挑眉。
风承琰一笑,语气很是温和:“我做弟子的也不能怎样,只是两位师者如此威风,想来是修为高深,风某不才,想要约个日子讨教一二。”
羽安无语,以前没发现风承琰这么阴险。别看那两位是师者,但打起架来说不准还真不是风承琰的对手,要是约战,弟子挑战师者的消息一传出去必然炸锅,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输给风承琰,他们老脸往哪儿搁?
他们已经走到海棠林了,说话没有压着声音,那两位师者早就听的一清二楚,脸色很是精彩。风承琰将羽安放下来,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两位师者旁边还站着暮长凌,先前他身形被花木挡住了,他们都没看到。
两人先向师者行礼,说明来意,周执卷绷着一张脸不搭腔,杨执卷却很识时务,生怕风承琰真的约战,便勉强扯了笑脸,应允了。
师者离开后羽安对暮长凌道:“暮师兄,你今日不参加考核吗?”
暮长凌一袭蓝袍长身玉立,仍是那副翩翩公子温如玉的样子,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看风承琰的眼神更加复杂,半晌才道:“刚刚打完了一场,下一场还没轮到。”
正要再说,林子里却跑来一个人,边跑边喊着:“羽安,你能不能召灵鸟来,我必须得下山,马上!”
羽安回头,就见禾雅一脸惊慌焦急的扑了过来,若不是风承琰拦着,她这一扑定会把站的不稳的羽安扑进泥地里。羽安从没见禾雅这么失态过,眼看着那张秀美的小脸上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糊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秋水美眸里满是惶急,她心中一凛,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禾雅一眼看见暮长凌,连忙稳了稳心神,打过招呼却连衣服发髻都来不及整,着急的向羽安递出手里半湿的纸条,羽安打开一看,上面只潦草的写了四个字:夫人病重,速归。
禾雅这两年一直在杨家医馆行医,在天鼎城已经很有名声,也积下了一些资财,因此有专门的信隼传递家中消息。羽安也不废话,仰天吹了一个极响亮的口哨,吹完找了最近的一间茅屋,趁着焰火还没过来正好可以处理一下脚伤。
禾雅将她脚上的绷带拆开,指尖暖黄色灵力腾起,在伤处反反复复的拂过,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只脚上狰狞的伤口便基本长合,只剩了很小的两道血痂。
在这一群伙伴之中,禾雅无疑是武力值最低的一个,但她在一个群体里的作用实在不能忽视,就像这一次脚底的伤,没有禾雅,羽安就得当大半月的残废,有禾雅,她立刻就能活蹦乱跳。
禾雅的母亲病重,羽安和暮长凌作为朋友自然该帮衬,风承琰跟禾雅没什么交情,就不好跟着了。焰火展翅上天,鸟背上的羽安回头看过去,看到负手站在雨帘之中的风承琰,忽然大声喊道:“今天,谢谢你。”
风承琰并未回话,只是一笑,笑意温柔。
焰火长鸣一声冲上天际,巨大的双翼划开雨幕,宛如一道烈火,渐行渐远。
赤羽鸟飞行速度极快,不到两刻她们便到了天鼎城,火红色的巨大灵鸟飞越城池上空,引发了一片哗然躁动,鸟背上的两人却都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离火刚一降落在禾府前宅的屋顶,羽安便拉着禾雅跳进院中,直奔禾夫人的住处。
禾府并没有想象中的忙乱,三人一进主院便有一个穿着暗蓝色布裙的妇人匆匆迎上,对禾雅道:“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去看看夫人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却连床都起不了了,几位医者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