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识趣的老头,凌允和翻了个花样式的白眼,瞬间收回了嘴角猥琐的笑容,她一脸正色的转身,纤细的玉葱指抬起,优雅的揩去了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刚才是我冒犯了,还请郡主多多担待。”她翻遍了时空囊,也只是找到了一套粗布制成的襦裙,手工很是粗糙,就算有半尺的距离,也能清楚看到那粗糙的针脚线。
她尴尬一笑,将这套衣服恭敬的递到了秦兰溪的面前:“郡主您是金枝玉叶,虽然穿不惯此等粗糙衣物,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秦兰溪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虽然抹了凝肤玉肌膏,可它始终不是灵丹妙药,恢复伤口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她只要一激动,身上就会沁出猩红的鲜血来。
“郡主,想不到您是这样的人?”歌舒忻蹙眉冷哼,之前对她花痴的态度早已不复存在。
他可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草包,没有脑子,若不是为了宏图大业,他才不愿意跟着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货一起行事,这种比猪还要不如的队友,只会拖慢他的步伐。
当时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门夹过了,所以才会做出了一个这么不理智的决定,现在他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惜为时已晚。
也不知道这个草包太子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他的灵魂进入之后,就被牢牢地禁锢其中,无法冲破躯壳逃出来。
所以,摆在他面前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他一方面得防止自己露出令人怀疑的马脚,一方面又得另寻法子从这具躯壳中逃出来。
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了,何为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他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久久不散,秦兰溪愣怔了,她没想到,这个粘人的牛皮糖,竟然对自己有种厌恶的感觉,难道自己伤的太重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的吗?
当她看到那双修长的手,温柔的为自己披上衣裳的时候,她摇头苦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刚才的嫌弃真的只是她的幻觉而已,看来她要吃一枚补血益气丸,好好的调理下这伤痕累累的身子骨了。
“世子哥,你留在原地照顾君儿还有谈妹妹。”凌允和皮笑肉不笑的指挥着,随后恭敬的看着药老,“药老……哦不,现在应该尊称您为药尊了,劳烦您在这里照看梁太子和楚郡主,我和二叔这就去里面看看,宋姑娘和那位少侠,究竟如何了。”
既然是冥域的勾魂使者说的话,那她就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万一,那位勾魂使者突然心血来潮,勾了宋姑娘的魂魄,那可就糟糕了,宋姑娘虽然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好,可好歹对方也是没有恶意的,至少没有做出什么触及她逆鳞底线的事情来。
霍沅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白皙如同凝脂般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红润,就好像在上面抹了过重的胭脂水粉一般。
“美人师父,您该不会也中毒了吧?”凌允和一脸担忧,也不顾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猝然凑到了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来,满脸焦灼担忧的摸着他高高凸起的额头。
水眸陡然放大,里面闪烁着晶莹的星光,师父的额头真的好烫,她忙不迭将素手探到了他烫得发红的手腕上,当她感受到那凌乱不稳的脉搏时,一颗小心脏瞬间被提了起来。
真是该死,她就只顾着推销自己的低阶凝肤玉肌膏、就只顾着欣赏着那块镶嵌着魔晶的玉佩,怎么就忽略了美人师父的微表情呢。
他的脉搏那么乱,想必他已经忍受很久痛苦了,只是害怕自己会分心,所以才没有哼出半个音来。
凌允和不停的埋怨自己,就连眼眶也红了一圈,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却忘记最根本的拔毒。
“若,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太热了而已。”低沉喑哑的声音如同泉水一般流淌起来,敲击着她乱如麻的小心脏。
凌允和用力吸了下红鼻子,一脸悲恸:“师父你就别再骗我了,我虽然不算是一个成功地炼药师,可我也好歹懂些岐黄之术,如果您没有事情的话,您的心怎么会跳得如此没有章法?”
面对她吐字如珠、铿锵有力的质问,霍沅聿瞬间哑口无言,他要怎么回答呢,自己面红耳赤、心绪紊乱,却因他动了不改动的邪念。
“聿,你身为炼药师,怎么可以如此疾医呢,这样是不对的,你要是这样的话,君儿该羞羞你了。”感受到他的脉搏越发的凌乱,凌允和赶紧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一副你要是不吃药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霍沅聿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拿出了一枚解毒丸,塞到了嘴巴里,并且默念起清心咒来。
雾莲山上的心法果然有用,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他沸腾的心湖立刻恢复了平静,一股股凉意由内而发,驱散了肌肤上的灼热。
还说不是中毒!他明明就是害怕吃药,瞧他刚才皱眉头的样子,好像解毒丸是耗子药一般。
凌允和边腹诽边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昏暗的内屋。
“谁?”
低沉沙哑的声音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