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傅暖厉声责问时,坐在脚凳上的王婆子就已经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此时远远的见着洪婆子被两人架着出了梨花坞,更是被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们可不会真的相信洪婆子只是被调去了看守杂物,路嬷嬷会突然说起这个大概是考虑到了夫人的想法,不想脏了小姐的手。此刻已经处理了洪婆子,见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余下几人心中也都十分的恐惧。
虽然他们没有这洪婆子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其他的小丫鬟,但是因为差事不多,私底下偷懒的事也没少做。就连府里明令禁止的赌博也玩过几次,若是这些事被查出来,她们至少也得被按傅府的家规打上个几十大板,若是严重的话……想到这里,两个婆子不由看向了王婆子。
王婆子作为小厨房的管事婆子,违反家规的事比之手下的三人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此时被另外两人看着,她也只能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向前膝行了两步道:“夫人、小姐息怒,都是老奴管教无方,才让手底下的人做出了这样的事,还请夫人小姐宽恕老奴,给老奴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老奴继续服侍夫人和小姐。”
听得此话,杨氏身后的路嬷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王婆子的话乍一听并无问题,但这一口一个“老奴”,很有倚老卖老的嫌疑。思及此,路嬷嬷看向了坐在桌前的杨氏,果然见她脸上的不快之色更深。
杨氏出身世代从军的杨国公府,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后宅里的手段,如今听了王婆子这话,便是王婆子也曾在夫人身边伺候过,只怕此刻也不会顾念旧情了。
果然,王婆子话音刚落,杨氏便重重地放下了手里一直端着的杯盏。清脆的陶瓷碰撞声使得厅中众人或明或暗都看向了坐在桌子左侧的杨氏,周围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虽不是傅府的掌家人,但杨氏好歹做了十几年的傅家二房夫人,处理过犯事的下人也不在少数。又因她是那么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此时也不屑于解释,只对着身后的路嬷嬷吩咐道:“去,请牙婆带些身家干净、手脚利落婆子来,至于这几个人也都交给她处理。”
听得杨氏的吩咐,路嬷嬷应了声“是”后走到一边,对着杨氏带来的椿萱院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后,见那丫鬟领命而去,路嬷嬷也站回了杨氏身后。
堂中央跪着的三人听得此话,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杨氏可不像年纪还小的傅暖,不是哭诉两句就能令她心软的人,一旦吩咐下去,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容不得更改。
只是,原本已经坐在地上的王婆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向着杨氏的方向挪动。还没等她来到杨氏身边,便被去而复返的刘、方二人捂住嘴带出了屋子,小厨房的另外两人自然也是同样的待遇。
傅暖来到这里六年,除开处罚百合那次,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不由有些反应不及。见着几人被活生生地从自己面前捂着嘴带走,即使不知道她们最终会如何,但也大概能猜到这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去处。想到这些,傅暖这个接受了二十年现代平等教育的人有些不忍,在王婆子几人被带下去时,不由地偏过头,努力忽视那三个婆子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杨氏本是存着锻炼傅暖的心思,才在梨花坞里处置这些事。此时见到傅暖的动作,虽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打算继续下去。母女二人候了没多久,便见到杨氏身边名唤金蕊的丫鬟领着一个笑得满脸褶子的婆子,从路那头向这正屋这边走来。
大概是知道了即将有笔大生意,那孙姓牙婆一进门便笑着向厅堂之上的杨氏与傅暖请安,之后便询问让她来府上所为何事。待听清路嬷嬷的要求后,那孙婆子先是回想了一下在院外见到的几人,接着便满口答应一定会好好“安排”几人。
见这孙婆子识趣,路嬷嬷也露出个笑脸,问道:“如今我们府上还缺几个在小厨房里做事的婆子,不止孙妈妈您手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孙婆子心想着大头要来了,嘴里答应着:“有有有,我刚好带了十几人过来,不知您可要去挑一挑?”后一句是对着坐上的杨氏说的。
杨氏听此看向傅暖,傅暖便与杨氏一同起身,带着百合莲子几人随着孙婆子去了院子里,果然见那里已经站了十来个穿着一样衣裳的婆子,除此之外也还有几个年龄与傅暖差不多的女孩子。
见傅暖一直看着那几个女孩子,孙婆子便上前解释道:“小姐,这几人都是经过调教的,您看看若是喜欢哪一个,不妨留在身边做个玩伴?”
傅暖听了这话,看向杨氏,见杨氏点头,傅暖便开始去观察那并排站在一起的女孩。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后,傅暖挑了两个其中的两个。孙婆子见傅暖指了两个,便令她们走到傅暖面前让傅暖仔细地看看。
傅暖又看了两眼面前这两个细瘦的同龄女孩,对着杨氏点了点头,随后又去瞧另一边的婆子。傅暖对于小厨房的事务并不熟悉,但好在有路嬷嬷在一旁指点把关,很快便从十来个婆子里挑出了四个。
见人已经挑选好,杨氏一面吩咐金